林持安怔了一下。陆肆就接着说:“我也不讨厌那个小姑娘和老宋,不过……我其实没什么用。”他说完转身,背对着林持安挥了挥手。林持安以为他要说再见或是早点休息一类的话,结果他嘀咕了另外一句话,“一个疯子对别人的好,能有什么用呢?”他的声音很小,说完就径直走了。林持安并没有听清。主治医师凑过来,也嘀咕:“探险家什么时候能死啊?”林持安瞟了它一眼,问:“你很烦他?”主治医师摇头,“我是怕他。”他说完,就去看林持安,表情非常凝重,“主人,你也应该怕他,他是个诡异,喜怒无常,也没有和你签订契约,他是会害死你的。”林持安觉得他绝对是在瞎cao心。主治医师见他不信,就又说:“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背叛规则吗?现在其乐融融的,只不过是还没到那个局面。”这话倒是提醒了林持安,他突然问:“如有在有陆肆的副本里,启动了猎杀模式,而我又赢了的话,陆肆是不是就归我了?”主治医师登时来气了,“你集邮呢!”说完,自己冲回了卡片里。林持安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气什么。等了半天,果rou终于回来了。她坐下先喝了瓶水,才说:“陈灿,有一个金主,就是咱们之前在减肥训练营见过的李灯。李灯对她非常好,不仅给了她很多资源,而且听说,他在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是一枚硬币,那枚硬币一直挂在陈灿的脖子上。”“可是,后面李灯死了,陈灿就去了瑞士银行,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钥匙打不开,然后她就开始疯狂地进副本,命都不要了,也找到李灯,好能拿到钥匙。”“李灯呢,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老婆是个家庭妇女,听说没怎么见过世面。综上,你那枚硬币,应该是给错人了。”“另外还有一个特别发现,咱们现在拍的这个电影,如果李灯还在,女主角应该是陈灿的,后面被礼红撬了,大家都说,是因为礼红用了邪术,弄死了李灯。”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累着了,又喝了不少水,才把最后的几句话补上:“毕竟李灯家里是有大师看顾的,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被拉进那种副本里。”看来,李灯临终前,是想把钥匙给自己老婆的。这事是林持安办错了,不论人品是非,死者为大,人家的遗愿,总得完成了。得找个机会,把硬币拿回来。林持安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索性先放到一边。时间也不早了,他就去敲宋云谏的门,在宋云谏的房车里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开工很晚。导演、摄像、灯光的脸全变成了灰白色,其他的诡异身上也散发出了烧焦的味道。
这回诡异和玩家一下子就能区别出来了。果rou愁眉苦脸地过来,“导演说要拍云谏哥哥那场戏。”林持安却没慌,他昨天晚上别的事没干,倒是想明白了这事的解决办法。一行人到拍摄地点,礼红得意扬扬地把那个婴儿放到了地上,有一个诡异就来捆住宋云谏。宋云谏转过头,林持安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导演喊了action,那婴儿怪笑着,飞速向前爬来,就在它要碰到宋云谏的前一秒,有一个什么东西把它裹住了。林持安提前放出了李护士。李护士像床单一样,紧紧缠住那个婴儿,然后浑身蠕动着,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卡吧卡吧几声,婴儿的嚎叫声消失了,只有李护士咀嚼骨头的声音,像有人用手指甲挠玻璃一样,听得人头皮发麻。礼红错愕之后,疯了一样地爬过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李护士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你的孩子真好吃,烤得外焦里嫩。”礼红直接向它扑去,两个诡异扭打在一起。果rou看了会儿热闹,就小声问:“恩人,你这算不算改变剧本情节啊?”“我改变什么?”林持安故作无辜,“是诡异把道具吃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果rou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反驳不了,最后只是撇撇嘴。林持安看出来了,低头小声安排:“你去告诉导演,道具婴儿被那个诡异吃了,让那诡异去扮演婴儿,去吃宋云谏。”啊,这就和情节对上了。果rou乐呵呵地去献计,导演爽快地答应。但李护士和礼红打得难舍难分,林持安刚想出手制止一下,突然一股清风袭来,所有人都闻到了一阵香味儿。一个女孩子从天上缓缓地落了下来。她的眉目非常清淡,一头长发披在肩后,身上的衣服看着很是奇怪,像是某些少数民族的衣服。片场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她,她慢慢地、慢慢地落到礼红身边,低头,弯腰,伸手,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李护士撕成了两半! 治厉害的诡异林持安的眼睛蓦然瞪大了。礼红看到这个女孩子,瞬间委屈起来,扑进她怀里哇哇大哭,“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林持安再一次被震在了原地。其他人的反应,和他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