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宁霜儿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番,这才磕磕绊绊解释道,“许……许是衣服添的少了些,劳圣上关心了。”
“哦。”魏勤轻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宁霜儿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女孩子心思单纯,人家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到现在还是什么心思便摆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有鬼一般。“霜儿,朕昨日批阅奏折的时间有些久了,还未尝上你亲手做的羹汤便凉透了,实在可惜。”
一听魏勤没吃上,宁霜儿那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急忙说道:“臣妾下回再为圣上做便是了。”
“朕就是喜欢你这懂事的模样。”看着因为他一句话突然害羞的低下头的女人,他轻轻追了句,“恰巧朕今日还未用午膳,不如劳烦爱妃做了这道羹汤吧。”
“这……”宁霜儿面露难色,“这羹汤炖煮时间太长……”
“没事。”魏勤眉峰锐利,此时饱满的唇的往下一勾,柔和那锋利的眉眼显得几分潇洒不羁,“朕说了今日要陪爱妃的,便是再久也可以等的。”
宁霜儿忸怩不过只得不情不愿的去做羹汤了,魏勤便边喝着手边的茶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一旁的宫女珠绣,“这常见贵妃和宁夫人交好,怎的今日不见她?”
珠绣回道,“夫人早上有些头疼不适,差太医来看过了,现下已经歇下了。”
至于魏勤为什么不直接对着宁霜儿兴师问罪,若是魏勤说着羹汤里加了淫秽赃物,岂不说明了他喝了这汤?当夜还有那魏长思在御书房里,若是在被人查出半夜送魏长思回去的事儿来,魏勤真的说不清了。
虽说这魏长思和魏勤的关系外人都知情,可今日不同往日,魏勤最为担心的还是那些风言风语传到碧凉殿温情耳朵里。
而且宁家家大业大,魏勤不想打草惊蛇,他今日来便是试探一番,宁霜儿虽然性格跋扈,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来也不太像是会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来的。
果不其然,待魏勤换了不知道几杯茶了,这宁霜儿才端着一碗卖相甚至可以说是惨烈的汤出来。
这宁霜儿从前就是养在深闺娇阁里的,哪里会做这种东西?她险些把厨房砸了才做出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来,一张美艳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活像钻过煤窑的模样。她倒是坦荡,将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往桌上一搁,见着魏勤便跪了下去,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请圣上责罚霜儿欺君之罪,昨日那羹汤……是嫂嫂替霜儿做的。”
原本以为魏勤该生气了,谁料半响没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魏勤双臂搭在敞开的腿上自上而下正勾着笑看着她,纵然逆着光也能清清楚楚瞧见他那总是过于生硬的眉眼此时正含着笑意,他嘴角微勾,那醇厚如美酒似的声音便落了下来:“朕也猜着是了。”
“什么?!”宁霜儿瞪大了杏眼连声音都拔高了。
魏勤抬了抬手让宁霜儿起来,然后笑而不语,不顾宁霜儿的惊呼,尝了一口那黑乎乎的羹汤,微微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地说,“虽然卖相不如昨日那羹汤好,味道却是比朕想象中纯粹些。”
原本以为魏勤该要治她的罪,谁料还夸了她一番,她原本就心思单纯,此时便害羞的低下头,帕子也被绞坏了,便拽着甲片道,娇嗔道:“圣上惯会取笑臣妾。”
这羹汤确实难喝,魏勤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去了,便寻了个借口要回去了,反正想问的都问到了,再待久一点魏勤担心这宁霜儿又要留他,到时候再脱身就难了。
袅袅烟雾如同薄纱一般轻盈的从上好的四足鎏金铜炉中缓缓腾升而去,带着琥珀混着果木甜香的龙涎香也慢慢延展开来。
从前觉得闻着这味道格外安神的魏勤今日却越闻心里越焦躁不安。
算着日子,这西凉老领主也不过这三日就要一命呜呼,奈何元初那头除了那封写着藏头诗的信再无音讯,而这头的魏长思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发什么疯,一直在找人,连魏勤为了复仇大计不得已先低头去找他想谈谈之前所说的约见西凉三皇子的事情都被这人拒之门外。
他心里有气,谁知道这个魏长思为何要格外执拗这么个无中生有的人,真是疯得很。
“王胜!”
门口的老奴才急忙手里的东西往袖子里塞了塞,只露出一小截儿彩线似的穗子,他连声应着就进了屋,抬眼就看到魏勤阴沉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圣上,可是要传膳?温公子刚刚派人送来了参汤,听圣上还在忙这人还在外头候着呢。”
温情?
魏勤压在心里的那处无处宣泄的情绪如同突然被太阳照射了驱散了阴霾一般,虽然早就知道温情不得宠时得人人刁难,所以做饭洗衣都是亲力亲为,但是自魏勤重生后,便再也舍不得让他过从前那般生活了。
温情生的皮肤白皙,一双妙手十指尖尖,偏偏就因为常年做了那些粗活导致手心都磨出一层茧子来,实在叫魏勤心疼,这几日他被魏长思搅合的无心分神都没能好好去瞧瞧少年,竟没想到少年还亲自做了参汤送来。
“让人进来吧。”
说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