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他也没有多想。
当踏入归一殿,见羽正将无名插入祭坛之中,寒光凛冽的剑锋入大地,这尘封千年的祭坛也被唤醒,从下而上符文一道道亮起,见羽站在祭坛中央微笑,寒鸦一旁冷眼相观。
“终于……”她看着最后一道符文来到自己脚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我终于能成为魔界的主人了。”
“很遗憾不是。”寒鸦出声,它的话语和符文一起传到见羽体内,“你以为我不会猜到吗,早在当初我就立下了誓言,能成为此剑主人的,只有羽族……”
那张惊讶的脸孔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消失在了风里,祭坛下两人看着伫立在无名旁的寒鸦半响,林玄雨突然抓住顾白的手。
“主上,求你……”
顾白无视林玄雨的话,冷冷甩开他的手,不顾林玄雨狼狈跌倒的身影,走上祭坛问寒鸦来,“是否真的不死不灭?”
“吾道不灭,尔等不死,这个位置本来是留给苏晴的,如果由你继任,也没有太大区别。”寒鸦眼中闪着无机质的光,“我只需要一位羽族成为守剑人。”
这是欠羽族的,他们以一族荣辱换取了大荒新生,那么成为守剑人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成为守剑人后,你将和大荒同存,同时再也无法离开大荒一步。”在顾白快要触及剑柄时寒鸦突然来了一句,“这样你也无法回到现代,本来的你如果勤加修炼,踏破虚空将不是难事。”
“无妨。”顾白低低笑道,那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但是苏晴还有。
“主上,我求求你,不要。”林玄雨不知何时从台下爬到顾白脚边,他眼中是真正的绝望,在修为被废他就发现了,从今以后主上和他是天壤之别,主上是仙,不死不灭,而他只是一个凡人,会生老病死,重入轮回,下一世不再记得主上。
“都把你忘了。”顾白见到林玄雨笑了起来,他抬起尾指笑得近乎疯狂,“放心,等你入了轮回之后,这鸳鸯线不会断,每一世你都会来寻我,而我……”顾白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瓶来,里面装的正是前尘水。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将永远不记得你。”
如此怨恨你,也记恨自己,为何下不了杀你,反而爱上你。
那只玉瓶从半空跌落,摔得粉身碎骨,里面的东西却是一无所有,空空荡荡。
归一殿寂静许久,而后发出了一个男人绝望的吼声,他看着执剑半跪而眠的人,看着他背后羽翼重新生出,如同神明高高在上,彻底和他划清距离。
仙凡有别,不归一路。
苏晴站在殿外看了许久,当顾白醒来时她踏入殿中从善如流和顾白打了个招呼,“兄长,江玉已经无碍。”
“真是太好了。”台上的人微微笑起来,就如当年在凌霄殿一般温柔,他走下台从林玄雨身边走过,好似只是经过一个陌生人,专注问着家人的情况,在聊了许久之后终于发出一声疑惑。
“跪在坛下的人是谁?”
苏晴拉起顾白的手,尾指系着的红线诉说着两人的关系,“他是你的道侣,也是你的仇人。”
她便见顾白眸中暖意融融,最生情也最无情。
她听到顾白说,“是吗,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