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瞎说什么!”
“哦,对了?”柳新绿微微挑起眉,想起自己刚才就想问的问题,“你们这一走就是多年,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你这桌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好在清让懂事,从不计较这个。
一只手举起来。
长衫,干净熨帖,袖口和腰带也是用上好的织锦,纹着金光旭日、盘龙飞凤,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要犯。
半晌,季寒初起身,拾了伞往三楼客房走去,淡淡道:“我先去休息。”
赔几倍的价钱给她,她总归不亏。
来的季家?我们家不在这里,柳姨你说什么呢?”
了。然而来者却套着一身黑色的斗篷长衫,将自己笼得严严实实,进客栈门前甚
红妆推了牌,侧过脸,笑道:“无妨。”
“嘻嘻,无需言谢。”季清兮拍他马屁,“都是家父教导有方。”
成?”
红妆斜眼,哼道:“又看什么呢你。”
季清兮更加茫然了,凭她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季寒初的低落,讷讷地问:“爹这是怎么了?”
季清让哭笑不得:“娘,你别这样吓柳姨。”
“我知道。”
季清兮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哧溜一下起身溜到父亲身后,推着他往桌边坐下。
此话一出,桌边两人的身影明显一顿。
红妆其实自己都不清楚,季寒初心中的坎到底是谢离忧的死亡还是对季之远的放纵,抑或是回不去的季家。她只知道,那
所幸哥哥和妹妹都平安长大,按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一碗水端得平整,但清兮的性格像红妆,活泼好动,又爱撒
伙伴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男人摘下了斗篷帽,面容很是清俊,周身气度从容,眉宇间一派温和之色。且他穿了一身素色
……
可它顽强地存在着,永不消失。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闹腾的喧嚣,伴随着碗碟打碎的声音和众人的惊呼。
年年月月,反反复复,困扰着他,折磨着他。
自季家陨落后,再无人听说过家主的消息。
少女的声音很甜蜜,软糯糯的,带着女孩儿专有的音腔。
季清让悄悄看去一眼,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只有尚未发觉的季清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说:“回什么季家?哪
柳新绿略微沉吟,抿了抿唇,没忍住喟叹:“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这么多年了,季公子风采依旧,着实迷人。”
季寒初温润的眼眸望着她,缓缓眨眼。
即使已经同她在南疆生活十多年,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可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有些东西依旧没法被磨灭。
这句话不掩声音,原原本本传到了二楼四人那里。
至还撑着一把伞,及至阴影处方才收伞摘帽。
季寒初温柔一笑,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头,“鬼灵精。”
季清兮一脸迷茫,没有听懂。
柳新绿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直直地凝望着季寒初,不说话。
季寒初眼中笑意蔓延,一脸郑重其事,道:“多谢季小姑娘。”
只有在最疲惫,在最失落,在最低沉时他才会坦然,可过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生活。
未等红妆说话,很快便上了楼,身影消失在转口。
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在意。
一把大刀狠狠砍在饭桌上,一个身段纤细的姑娘怒目圆睁,满脸怒容,死死地瞪着桌边说话的一伙江湖人。
只能说,“不知打哪来的尊贵少爷,娇弱得很。”
是一个阴暗的角落,哪怕是她,哪怕用爱情都拯救不了的角落。
季清兮笑得没个正形,跑到红妆后头,小下巴搁在她肩上,笑嘻嘻道:“给娇弱少爷让座。”
良久的沉默。
有闪失。
当年红妆好不容易怀孕,生产时险些丢了性命,他从鬼门关前抢回了妻子与一对儿女,自然是从小就宝贝得不行,生怕再
有人看见了,嗤笑一声,同伙伴打趣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大男人把自己捂成这样,莫不是什么朝廷在逃要犯不
娇,他爱屋及乌,难免就对她偏宠了一些。
柳新绿嗯一声,推开牌,哗啦几声:“我还以为你们要回季家呢。”
“你们说谁是疯婆子!说谁是季家的狗?!”姑娘挥着刀,神情狰狞,眼眸大片的森然可怖,“站出来,我现在就割了他
柳新绿的笑容敛了几分,摇摇头:“是啊,如今哪里还来的季家。”
柳新绿认识红妆多年,早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她想毁桌子就由她毁去算了,反正季公子来了,她毁桌子,季公子还会再
季清兮说:“我们来祭拜爷爷的,爹说爷爷葬在江南,而且他好久好久没去看爷爷了,要带我们见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