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活着好呢,还是死掉好呢?还是不要出生的好呢?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没死,他感到既难过又喜悦。
“还真是亲儿子,一报还一报。”
每日夕阳时分,陈庆南呆呆地望着灰暗的天井,百无聊赖地细数太阳落山所需要的时间。
「就你这个人嘛,还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呀。」
本以为陈庆南又会同她吵架,谁料他竟乖乖地缩成汤勺般的样子,背对纾敏,窝在床沿,一声不吭地闭上眼睛,在民工的咒骂声里开始假寐。
隔壁民工们的眼里已经流动起贪婪的欲色了,有几个人的裤裆更是大了一
她在哪儿呢?
「你喜欢我什么?」
他突然没了问儿子要钱的想法,大概是被打怕了,大概是觉得钱也没啥用了,不如早点死吧。
他们惊奇得僵僵站立着,却是谁也不想走,各个喉头滚动,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唾沫。
电话里的侄女好似深吸了一口气。
“哈哈哈,一群臭逼。”陈庆南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对着紧贴隔壁的墙“砰砰砰”地砸了好几下,“你妈个烂碎逼,大得连你的头都塞得进,是不是早被几百号人给轮过了,啊?”
他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的身后。
陈庆南对他儿子宿命般地爱上了侄女而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他也发现,宋敏奋不顾身的生命轨迹在陈沐阳和宋怡然身上得到了相似的展现。
“我还叫您一声姑父,您以后别再来烦我们了,我们才没工作多久,没钱。而且你也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别再死乞白赖地问沐阳要钱了,给您钱也是浪费。我跟他之间的感情问题,也是,我们自己的事。”
“你喜欢他什么?”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奇怪的恻隐之心让他自嘲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嗷嗷痛嚎。
陈庆南将她摔在沙发上,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的内裤塞进她嘴里,扬起手狠狠地扇她的奶子,一个个青紫色的掌印立即留下了难看的痕迹。
他的梦里有各式各样的嘲笑声,最终被一个电话所打断。
陈庆南回过神,在屋里逡巡了好久,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往楼下走。
纾敏尚沉浸在电话嘟声里,掌心却忽的一空。
咧!”
「哟,怎的还要哭了?哥的话都还没说完。听着,你是例外。」
她看见纾敏躲在楼梯下方打电话,神情焦急万分,眼神流光溢彩,与宋敏爱慕他时的表情重叠在一起。
陈庆南一见到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脸色铁青,顿时勃然大怒,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准备勾引我儿子了?”
纾敏眼里蓄满了愤懑的泪水,忽然阴户被猛地拍了好几掌,打得她双腿直发颤。
陈庆南突然朗声笑起来,扯了几把纾敏挺翘的奶头,又抓着乳肉捏扁搓圆成不同形状。
房间门尚未完全关上,几个民工好奇地凑在门口,谁料竟是这般暴力色情的画面。
陈庆南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按下接听键,没想到竟是宋怡然的声音。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加速消亡,就和这天边的落日一样,只不过落日是金黄色的,他的消亡只可能是灰色或者黑色。
她想跑,却被陈庆南直接扯着头发拉着走。
纾敏感到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惧。
陈庆南冷然的目光直射向他们,他们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心虚不已,正准备结伴赶紧走,陈庆南却叫住了他们。
“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啊……”纾敏光脚跑过来,将他拉回房间,狠狠推进被窝。
停顿了三秒,宋怡然继续说道:“警察不管伦理道德,只管刑事犯罪,你要说,就去说好了,他们先抓你这个小偷。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喜欢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又或者是在被儿子毒打一顿后,他愈发地感到身体的沉重与衰弱。
“没什么,就喜欢他这个人。”说罢,电话当即挂断。
啊,不对,他还有一个小女人,纾敏。
“看我不行了,就找另一个男的,让他满足你的烂逼?还找我儿子?你还真他妈是个烂货。”
「我不喜欢和我差很多岁的小丫头,尤其还是那种主动贴上来的。」
萍踪(49)雁归来
也许是侄女的话让他体内不可多得的温情慢慢浮起。
他捂着腮帮子,两眼直勾勾地发愣。
他们的脚步凌乱地踏在台阶上,引得其他房间的人纷纷开了条窗缝或门缝看热闹。
萍踪(49)雁归来H轮X慎点
“怎么是你?我儿子呢,当起缩头乌龟了?”
是他儿子的手机号。
“一群小王八羔子跑什么呢?”
他又想到昨日盛怒的陈沐阳,那个模样竟有他年轻时候的几丝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