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变回去了，他却感觉胸口发闷，耳边传来嗡鸣，什么都听不清。
“……我怎么在这里？”他忽然想起来在此之前他见过一个人，
“……”
对食物的嗅觉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面临第二次失灵，而现在掌控它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挂着温温柔柔的笑脸，一副老好人模样。
池步调整了下坐姿，垂着眼皮，表情像是迟疑像是不解。
“你的身体情况比较糟糕，校医还说你最近可能没怎么吃饭，而且还不怎么吃肉，是这样吗？”
“抱歉，是我自作主张把它摘了下来。”这时监视器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还是吃一点吧，池步。”秦却生靠着床边坐下，手掌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背。
“你是谁？”
池步的沉默等同于默认，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昨晚差点被他伤害的人能说出近似关心的话——对了，昨晚——秦却生并不像他观察的那么普通，并且他身边还有能力奇异的人。
“我是校医，你现在在东临特供的珍珠房休息室。”
池步躺下去，把被子拉过头顶，被同龄人哄着要听话的经历完全把他雷到了，他选择闭上眼休息。
监视器沉默了，并且好久都没有声音，池步认为是校医走开了，他占用了对方太多时间。
他单手撑了下头，快速地说着话，不管对方嘴里是否在说些什么，“离我远点，不要让我闻到你，你……你臭死了！走开……”
他拨开脸上微卷的碎发，揉了揉有点痒的脸，发觉口罩不见了。
但很快他又变成了一捆丢进锅里的面条，下面的水烧开了，他的上半身挣扎地晃了晃，然后完美地——一头砸进对面坚实的胸膛。
“嗯……”那边沉吟了一下，温和道，“那并不是万能的，听话一点，好吗？”
“……池步，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为你点了一份营养餐，晚点会送到你的房间。”
床很柔软，昨天是星期二，实战训练课程在周四周五，池步想了想，重新躺下盖上云朵一样白一样软的被子。
一个小时后，池步看着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的人，口水不争气地分泌出来。
“如果我是你，并不会这么鲁莽，池同学。”
池步坐在床上静了半晌，率先思考的是现在杀死秦却生的成功率有多少。
……
那边就像罗列采购清单一样，说，“低血糖，营养不良，血液里的铁元素严重不足，肌肉劳损，睡眠不足……请问你是去非洲当特种兵了吗池同学？”
枕头很柔软，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
“哦。”池步点点头，“我知道了。”
池步静悄悄地躺了几秒钟，脑袋一转，看见了边上悬挂的吊瓶，长长的一根输液线连接着他的手背。
牙槽隐隐躁动，他不动声色地捂住嘴，悄悄隔着脸颊抚摸自己的牙齿。
池步整个后背像是炸了毛，他没动，或者说他早就僵硬了，大脑只顾着跟食欲作斗争，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稍微有点亲密的动作。
池步听出了他是谁。
听到是校医，池步勉强安分了点，没去拽那根输液线，“我怎么了？”
如果不能杀死，离得远远的就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这样呢。
男生解释说：“昨晚你突然晕倒了，我担心你呼吸不畅，所以替你摘掉了。”
“我的口罩呢？”
“我还不能出去吗？”
通过监视器，池步没法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这很安全，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从床上坐起来。
一根针刺进了他的血管里。
这么想着，浑身忍不住一颤，是秦却生在揉他的手指骨。
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池步抬起头，发现声音来自角落里的监视器。
……？
“为什么？我输液了。”池步觉得古怪，“我不需要。”
池步睁开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误以为在梦中——自从室友换成蜘蛛基因的体质系，他就再也没看过这么干净的天花板了。
池步很不解，他明明没有生病。于是他坐起来，试图把针管从自己的身体里拔掉。
“……你走吧。”池步闷闷地说。
“秦却生，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来？”
池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撞破了别人的秘密，他听见对方继续说。
“确实有点瘦了。你见过和你差不多狼类基因的人么，他们每天吃三碗饭，肌肉壮实太多了，不过不太美观。你现在这样就不错，只是瘦了点。”秦却生自顾自地捏了把他的手心，握起手指观察他的指甲，“……指甲有纹路，营养不够，你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的？好吧，以后我多看
“校医说你最好再躺一会，等下会有人给你换液。”
池步忽然意识到这个症状是缺氧——他从刚刚就一直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