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许刚走到长乐宫门后,就看到费逸迎面走过来,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费逸也是一头雾水,“皇上传召,让下官到长乐宫来。”另一个内侍走出来,“费大人。”费逸立刻跟上去。魏徵许左思右想,索性出宫后等在马车里没走,刚才皇上见自已的时候什么也没说,费逸是他的下属,把他叫来干嘛?“朕要命你修建各地要道。”路好不好走,对国家发展关系很大。厉君彻思索了好几日,决定先修路,工部联合户部一起去做,银两就从国库出。费逸不清楚国库现在有多少银子,但肯定很少,哪里够修整个天下要道,皇上这不是在为难人么。他离开长乐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走出宫门甚至没看到迎上来的下人,想要直接走回工部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下人连忙将人扶住。费逸停下脚步,还在神游。魏徵许见人出来,让车夫驾车跟上,“上来。”费逸抬起头,看到是魏徵许,脸色立刻丧下来了,耷拉着耳朵钻进马车,“大人,下官恐怕要告老还乡了。”魏徵许一听人就懵了,费逸刚不久才在南城立功,自已退休后他可是要上位的,现在和自已说要告老还乡,他才多大年纪,“你惹怒皇上了?”长乐宫内皇后娘娘也在,就算费逸惹怒了皇上,皇后应该不会不劝才是。南宫烁才走,若是费逸也没了,自已的左右手尽断,这可不是好事。费逸靠在车壁上摇头,“没有,可是皇上给了我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什么事?”费逸将袖中的图拿出来递给魏徵许,“皇上命下官和户部尚书联合修路,从国库拿银子。”魏徵许打开路线图,当真是一幅宏伟巨作,这要是修起来,没个五年十年哪里完的成。“国库有银子吗?”费逸忍不住抹泪,哀嚎道:“肯定没有。”长乐宫内,温瑾禾看着厉君彻问道:“户部尚书近日还和珩王走的近?”厉君彻否定,“厉予珩被太医确诊患病后,整日网罗天下名医为自已治病,三餐药不离口,再没心思管朝中之事了。”
“那你还让游志诚和费逸修路,国库有多少钱游志诚是最清楚的,别说修整个天下的路,就是修都城一百里内的,他都拿不出银子。”刚刚厉君彻吩咐费逸的时候温瑾禾没说话,她还以为是户部尚书游志诚惹到了厉君彻,这才刻意让费逸去为难他。 让户部尚书自己去想办法厉君彻伸手帮温瑾禾翻页,“游志诚身为户部尚书,若是连皇后的 一半本事都没有,就白占那个位置了。如今北狄国百废待兴,若那些臣子还和以前一样行事,很快就会跟不上。”温瑾禾抿唇,手压在账本上,“看来阿彻还挺看重他的。”游志诚之前是厉予珩的人,现在厉君彻不仅不打压,反而还要提点他,这是要用的意思。马车内,魏徵许盯着丧着脸的费逸,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安慰自已,费逸要修路,工部肯定要给他调配人手,刚刚皇后娘娘还说要加快新北区的建设进度,这到底是要忙死谁,“既然是和户部联合,银子的事情你该去找户部尚书,他现在估计比你还头疼。”费逸木讷地抬起头,小心地问道:“听说这位游大人很吝啬?”……魏徵许瞥眼,浑浊的眼眸此刻更加模糊,“国库没钱的时候他不好说话,不过这次皇上的任务是派给你们两个的,他可不是只管银子了。”费逸盯着上司的神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户部。身为尚书的游志诚坐在自已办公的屋子里,盯着摆在桌前被翻开到最后一页的账册,沉思良久后,开始打算盘。等费逸找上门的时候,房间内算盘珠子的敲击声还没停。“费大人,你来了。”游志诚停下手里的动作,示意费逸坐在自已面前的椅子上。他用笔在一旁的册子上勾勒几笔后停手。“游尚书应该知道下官的来意吧。”费逸将视线从账册上收回来,这是在算钱?“唉……”游志诚重叹一声,“本官知晓。”皇上这是在考验他啊!若是干得好,就彻底不介意他之前帮珩王的事情,若是干得不好,可就要被底下人给挤了,那两个户部侍郎可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费逸双手摩擦着自已的长袍,有些坐立不安,“下官已经和魏大人商议完毕,工部的人手已经调派出来,不知现在游大人有何计划?”可千万别告诉自已没钱。游志诚也知道这事自已躲不掉,越是往后拖,说不定还会惹得皇上不快,他将账册反过来推到费逸面前,“国库就剩这么点了,过年还要用,我们得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别看还有两百万两,可朝廷运转是需要留钱的,有那么多人需要养,今年的税银要到明年元月才会押送入国库,距离现在还有三个月。而且那些钱,势必还会有其他用处,修路的开销那是多出来的,皇上嘴上说用国库的银钱,实际上是让游志诚自已想办法。这都要怪皇后太厉害了,新北区的房子还没建好,她就卖掉大半,把他们户部衬托的太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