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大臣们正在和厉君彻商议此事。有人提议安抚,降低赋税来赢取百姓的忠心;有人却说那些是旧国子民,不能对他们太好,否则便失去了战胜国之威。厉君彻看向兵部尚书,“现在他们已经是北狄国的百姓,哪来的胜国之威。”兵部尚书低头不敢再言。“阿彻,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你怎么还不下班?”温瑾禾在饭桌前等了一刻钟,闻着香味终究是没忍下去,便直接来御书房喊人。坐在龙椅上的厉君彻顿时站起身,迎上去牵住温瑾禾的手,“事情太多,没顾上时间,饿了?”温瑾禾听后板着脸,“没顾得上?我看你是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都已经酉时过半了,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被温瑾禾指着的大臣们相视无语,有些臣子的眉头紧紧地锁着,对温瑾禾有些不满。一个女人坐在龙椅上,还差点当女皇?现在还阻扰他们商议朝政,说得严重点,这就是妖后,尤其她还顶着一个亡国公主的出身。厉君彻看都没看那些臣子一眼,“当然是你重要。”御书房内点了烛火,有些臣子的胡须都有些发白。不知想到什么,温瑾禾突然开口说道;“父皇刚到六十身体就不好,那是年轻时候累的,你想变成他那样,我还不想早早当寡妇呢。”“皇后娘娘谨言。”众人急忙跪下喊道。温瑾禾盯着他们,“本宫在外面也听了你们几句话,商量来商量去一个有用的意见都没有,还不如广开恩科,纳一批新人进来,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直接表明当今皇上对所有百姓一视同仁,不会有任何偏见。”穆丞相抬眼看向温瑾禾,却不想被对方给瞪了一眼。说的就是你,有偏见的老匹夫。侍中跪下,“皇后娘娘出身旧国皇室,莫不是向着旧国子民?”温瑾禾盯着他,“一口一个旧国,若是不能设身处地的站在那些百姓的立场上考虑,又如何帮他们做事,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厉君彻挠了挠温瑾禾的手心,对着众大臣说道:“皇后此法很好,明日早朝再商议,你们都回去吧。”回到长乐宫后,温瑾禾满脸认真地对厉君彻说道:“天下这么大,事情全压在皇帝身上,一个好好的人,都能累的短命。每日卯时早朝太早了,以后改成辰时怎么样?”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天还没亮就得从被窝里爬出来,打着灯笼去上早朝,简直是在压榨。 街边乞丐,珩王妃报仇
厉君彻洗净手帮温瑾禾剥虾,剥完后沾上料汁放到盘子里,“如今事情太多,等入了冬再改吧。”温瑾禾想了想,觉得也行,刚刚登基,总不能就给百姓留下一个懒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形象吧。后宫不会有妃子,厉君彻干脆将皇宫内的宫女放出去大半,剩下的如今全在长乐宫当差。长乐宫和崇阳殿特别近,厉君彻每天都睡在这里,两人晚上会一起在长乐宫的书房内办公。为了防止厉君彻彻夜通宵地处理公务,每天晚上刚到戌时温瑾禾就会拉着对方上床睡觉。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七天,温瑾禾就厌了。这四方的天看着真厌烦。“走,我们出宫。”既然闲不住,那就出去逛逛。满秋掀开珠帘候在温瑾禾的身旁,“皇后娘娘,宫人适才发现沁宝公主留书出宫了。”薄如羽翼的信封被递上。温瑾禾低眼犹豫片刻后将信拆开。看完良久后,温瑾禾将那封信压在了书堆的最下方。南城。穆鸣谦靠在府衙的长椅上,望向坐在对面拿着书的宋致远,“皇上都登基了,皇后娘娘还没传消息让我们回去,你就不急?”宋致远抬起头看向他,“南城如今堪比都城,你身为知府,日子过得比在都城舒服,这么着急干什么?”穆鸣谦无奈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我们的家人都在都城,你说我为什么想回去,这里天高皇帝远,仕途一眼就能看到头,我怎么能不着急。”宋致远若无其事地翻开下一页,“你应该学学费逸,每天忙得不着地,浑身上下充满了Jing气神,一句回去的话都没提过。”穆鸣谦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我又不是书呆子,死脑筋,他费逸抱着皇后娘娘临走时留下的那堆书在那里废寝忘食的琢磨,每天连饭都忘记吃,都走火入魔了。”宋致远:“可就是皇后娘娘让他琢磨,才弄出无烟煤、水泥、火药,这些东西的用处你也知道,你可别在费逸面前说他是个书呆子,等回了都城,皇上必定重用此人,他肯定比你我爬得快。”“皇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广开恩科益处颇多,只不过这人选是不是得再斟酌斟酌。”厉君彻登基后,苏卿礼立刻辞官回朔南城去了。当初他也是为了帮厉君彻才顶着年迈的年纪回来,现在事情了结了,自然是想着回去养老,毕竟苏淮之还在朔南城。厉君彻盯着站在底下的文武百官,天下是统一了,可刻在骨子里的立场偏见在短时间内却消除不了。若不解决这个问题,临月国和雪国算是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