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开口说话,萧慎突然凑过来,在她颊上轻轻一啄,说道:“我们走吧。”
“对对,说是证据不足,就给放了。还有那个刑部的小吏姜陵……”
萧慎呆呆的望着天空,朗朗晴空浮云当日,今日难得午后的日头不毒,偶尔小风吹过甚是舒爽宜人,与萧慎此刻的心情呈鲜明对b。良久,他重重地靠了回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些事我现在是管不着了。”又看向余德广,面露愠怒:“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让我心里不痛快的?”
他笑嘻嘻地拉着宋秋荻进了房,让余安泡了茶,待两个人坐定,他展开油纸包,原来是一包玫瑰饼。他掰开一个饼递给宋秋荻,又给她面前的茶杯满上。
萧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余德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想撂挑子不g了,你行,哈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又说道:“让万岁爷想不起来你也不难,反正那天大伙都是眼瞧着将你往si里打的,就说你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已经残了、废了,李太医那边打声招呼就行。”
宋秋荻哭笑不得:“又买这些小孩吃的玩意儿。”咬了一口点心,外皮su脆,里面是玫瑰花瓣和蜂蜜调成的馅料,甜而不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再喝一口茶,瞬间便是满口生香。吃完了一个饼子,她想起还没问萧慎这些天出去都做什么。
“有前年你在河北抓的那个道士叫什么……”余德广扬起头,想了好一阵,也没想起名字。
“就显你可是会用成语了?”白绣白了他一眼,看向宋秋荻时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行了个万福道:“姐姐,一路顺风。”
萧慎听了这话却更是面se沉重,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余德广见状问道:“怎么?不想回去?”
“你跟我急没用,反正人家不仅放了,还升官了,现在去了大理寺。”余德广说道。
余德广进来时萧慎稍微坐直了身子,半睁着眼睛看了看他就又趟回去了。
又闲扯了一阵直到饭点,余德广和萧慎宋秋荻一起用了晚膳。他眯着眼看着萧慎夫妻两个,说了句:“真是羡慕你。”就告辞离去了。
侯玉生怕别人想不到似的,又特意加以解说:“这里面可都是时下京城风月场最为盛行的物事,还有几本请了名画师绘制的春g0ng……”说着还作势要解开包裹拿出来当场品鉴。
萧慎和宋秋荻换上布衣扮作平民商人的样子出了广安门。
历来被贬黜或告老还乡的官员离京都从广安门出,到张家湾上船,再顺运河南下。
“对了,给你点好东西,带着路上用。”侯玉解下背着的一个包裹交给萧慎,萧慎接过一颠,发觉沉甸甸的,一动还带响,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继续拿着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
话没说完萧慎猛地坐了起来,面有怒se:“这等屈打成招的酷吏难道还冤枉他了?当初也是万岁爷拍着书案让办的。”
“真是穿什么也掩盖不了天生丽质。”侯玉看着萧慎感叹了一句,他今天带着自家娘子白绣和余德广一起来送萧慎夫妇。侯玉身为御用监掌印,平日里外邦新奇贵重的东西呈送g0ng里之前都会先经他手,他也必然要接触一些外贸商人,让相熟的商人给萧慎弄个假身份让他能够登上出海的商船自不在话下。
“我就没抓过什么人。”萧慎笑笑,突然好奇问道:“不知东厂被查出那些冤案?”
“行,你可真是够可以的。我看这丢了官对你倒成了好事了,老三。”余德广看着他笑道。
“游讯”萧慎轻声道。
又一日。宋秋荻遍寻不见萧慎,对他终日行踪不定、无所事事终于也有点着恼,正盘算着如何开口询问时就见萧慎拿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
“你怎么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
“蛐蛐能从罐里蹦出去跳到草丛里吗?”
余德广差点笑出声来,说道:“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你这一倒台确实好多事儿都变了,圣上为了祈雨下令理冤狱,这可是忙坏了刑部和大理寺。”眼珠一转,又道:“自然有人去查你的东厂,好借机让你彻底翻不了身,可谁知查来查去都是些细枝末节,是放了几个人,不过b起刑部那堆烂摊子要好多了,现在厂督这位置还空着,这么一来难免有人开始念起你的好来,这人都是贱骨头。”
“别叫老三啦……”他仍是躺着,懒洋洋地说:“以往这么叫是因为身为东厂提督,上头只有两位祖宗,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拿起一颗葡萄,也不剥皮直接吃了,说道:“我现在连你g儿子都不如。”
这日,他正在院子里纳凉,瘫趟在躺椅中闭目养神,旁边放着盆葡萄,不过除了吃了几颗她给他剥好喂到嘴里的外,其余的颗粒未动。宋秋荻认识他两辈子现下才知道他本x实在是懒散之极。
余德广赶忙笑道:“哪儿能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万岁爷已经知道东厂过去几年来冤狱最少,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心里保不齐念着呢,说不定过不久就要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