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杯
覃错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个晚上,看到刑万安全的出来后,他才跟着父亲飞到了国外。
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这一离开是十来年。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刑万知道了自己和覃错的差距。覃错的父亲给他们家塞了很多钱,价值远远超过了一次住院费的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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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许跟覃错那小子联系。”母亲给病榻上的刑万喂了一口苹果,堵住了刑万想要反驳的嘴。
父亲接着说:“我之前请一个道士算过,我们家和覃错这小子缘分没断,他让咱们不要和覃错有任何联系。”
“我怎么不知道你花了这个钱?”母亲眼疾手快,又用另外一个苹果堵住了父亲的嘴,“别整这一套虚的,哪来的私房钱。”
父亲:“…”
一家子闹腾腾的,十分有生活气。
但共同点是,父母他们都不喜欢这一家子的人。
但当时覃错父亲远走高飞后,两人考虑到小孩是在单亲家庭,刑万的父母可没少帮助覃错和他母亲这一户。
刑万被苹果止住了嘴,呜呜呜说不出话来。于是小孩懂事地点点头,他只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失手打了他,还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不怪他的好朋友,却不理解大人们奇奇怪怪的纠纷。
为什么?
直到他上了寄宿学校,重新遇上了覃错。
覃错回来了。
刑万捏住自己的校服衣摆,他没敢告诉父母自己又遇到了覃错。
缘分让他们相遇,人类的感情纠葛让他们还是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大笑…
覃错生活在云端之上,他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在刑万眼里是这样的。
"小万,一起打游戏呗。”
“小万,一起去吃自助餐吗?”
“小万,喝了牛nai才能长高高。”
“小万,你真可爱。”
“小万,这是我的男朋友。现在社会开放,你一定不会在意的吧。”
直到刑万知道对方谈了一个多年的男朋友后,他才醒觉到自己的喜欢。
那是一切的开始。
他喜欢覃错。
刑万看着被覃错拥在怀里的漂亮男孩,男孩小巧的鼻头红扑扑地贴在覃错的胸口处,害羞得很。覃错是个细心的人,他注意到了男孩的腼腆害羞,把对方揽得更紧了一些。
“宝贝,别害怕…刑万他是我弟弟。”
覃错从来没有用过那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原来在男朋友面前,他只能是一个长不大的弟弟。
他不想只是弟弟。
刑万对比着自己比覃错矮了有几厘米的肩头,自己穿在身上洗得褪色的黑背心。他怎么不知道,十年里他的竹马窜了个头,长得比他要高,还要壮实,覃错身上穿的可都是来自洋外叫不出名字的牌子货。
刑万记得他为了送覃错一件生日礼物,买一件看起来挺洋相的红色长领带。可是那日覃错没收,转而别在了刑万的脖颈上,微凉的指腹划过了他的皮肤。
“小万,不用这样破费,你更适合它。不是吗?”
礼物还没送出去就被驳回来。
之后,刑万再也没有戴过那条红领带。要知道,新领带吊在皱巴巴的旧背心上是多么狼狈、可笑。
自从被那些龌龊的混蛋轮流干了一遍后。
他才意识到,这份被珍藏的喜欢里,感情是自己不配。
覃错逃离了贫民窟,但他刑万没有。
他只配像一只Yin沟里的老鼠,自卑而又胆怯地窥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