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为了躲开一场婚姻,她逃出来,离开了母亲,走到一个拯救她的可怜男人的怀抱,然后,她与一名美少年相爱,最终发现,他只是一个梦。为了这个梦,她追踪死神最后遇上了杏福。她为杏福牺牲,然后,她知道了,杏福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已经连眼皮也没有了,圆大外露的眼球,不能合上,只能垂下作回避。眼泪流出来,滋养了枯干的肌肤,或许,流一万年眼泪,肌肤就能重生。还有什么再可以为杏福牺牲?杏福破损了的躯体被死神收起来,但她的灵魂呢?灵魂落在何方?眼泪流到下巴处,就随那路过的风往下堕,眼泪,被带到心胸间。re在那挂上微笑的日子中已经明白,她什么也没有,但还有一颗心。把心送给sundari,sundari的肉身不再空空如也后,世上就能再有幸福。无心的人,肆意毁灭,没有恻隐,有心的人,当别人受了丁点伤害,他的心也会隐隐作痛。有心,就能感受世上疾苦。把心送给sundari,让她令世界幸福,杏福就会归来。re微笑,她明白。如果杏福归来后,re就不能痹篇这名真命天子。re将要与杏福生生世世一起。那么libre呢?她一直追逐的那个梦呢?眼泪已渗入心坎间,她知道是时候了。她把她的右手插入肌肉内,没有皮肤,在肌肉重叠之间,轻易就能找到空隙,手指,已触摸到自己的心脏。如果,把心掏了出来,送给sundari,就永永远远只能与杏福一起。要永远保护杏福--手抓住心脏,心脏在手中跳动。--如果,不交出心脏,让自己步向死神怀抱,或许,就能与libre相见。re抬眼,看见sundari惊异、愕然、悲痛、自责、敬仰的一张脸,re知道,只要有心,就有得救。她有救,全世界也就有救。月日,不会消失。心脏在手中,跳得激动。re叹了一口气,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为了你们,我牺牲我的爱情。”说罢,她就把心由肌肉间掏出来,心穿过肌肉,如美女穿过层层帐幔,神秘又神秘,到露面之时,美女艳光照耀大地,无人移得开眼来。心脏已被抽出来,离体离肉,在re的掌心内跳跃,心,似乎兴奋莫名,也光亮无比。心如太阳。她递到sundari面前,sundari惊吓得向后退缩。无心的re对她说:“我给你我的心,我惟一剩下,却又是最宝贵的东西。”sundari不敢接过,她向后跌,双手撑住土地。re趋前,更把脸俯前,脸由对着sundari的眼睛,一直往下移,re望着sundari的心胸。她的右手捧住心脏,左手早已失去手掌,她所能做的,是利用她的牙齿。她把surldari的肌肤咬破。re把脸就在sundari的左边胸膛上,逐口逐口咬掉她的血肉,一切,就重回那片在nar的天地中,她以吃掉自己救赎自己。sundari忍住痛,她仰面咬住唇,咬得流出血来,她不敢看不敢问,她能做的只是忍受着不反抗。她毁灭了那么多幸福,她令到那么多人生灵涂炭,如今,她只是受咬吃之苦,为什么会受不住?再痛,也要忍。就当这是偿还之始。re一口一口吞掉这个女人的血肉,在伤口内发掘去,她知道这会有多痛。牙齿像蛆虫蚕蚀活着的人,替人的身体开出一个洞,在漫长的蚕蚀中,血流满sundari的身体,sundari仰起的脸冒出冷汗,最后,re也咬吃得见骨。从骨骼中看进去,这副躯体,的确无心。这洞够大了,她把心脏放进去。re的手带着一个宝物,而sundari的身,是一个宝盒。当心躺进sundari的胸怀内的一刹那,刺眼的光芒由心脏透射出来,四周变得如同太阳就在跟前光照,那光,照得一切变白。sundari感应着re的心脏,当血脉连接,血与心脏相连,那第一下的跳动,迫紧得令sundari尖叫,那尖叫连绵,像女高音把一个音符拉长得无尽无远,当中表达了情感中的激荡、震撼、疑惑、不可置信,以及重生。而在sundari的叫声中,失去心脏的re也发生变化。她有那虚弱而满意的微笑,她等待的,是命运的安排。连心也交出了的人,已一无所有。她把手由sundari的身体中退出,sundari仍然在尖叫中适应心的存在,re在这声音这强光中微笑,凝视sundari复杂的表情。她感到浑身灼热,强光刺痛了她的身体。她是微笑依然,她没什么好介意。在白光中,那刺痛带着痛痒。re低头一望,她看到,皮肉正在重生。她忍不住愕然起来,这愕然,不比sundari得到心脏为少。像画家把油彩涂上人体般轻快,一层雪白的皮自脚开始包裹原本枯干的肌肉,魔术般曼妙,一直朝上而升。漂亮的肌肤紧贴每一寸血肉,她将再次得到皮肤的保护,把心脏交出了,换回一个皮相。强光仍然使人看不清,但re已知道,梦幻一样的事情又再光临了,皮肤已亲吻了她的颈项,继而是五官。当sundari的叫号停止时,re的肌肤亦完成重生,她急不及待,意图跑出山洞,让新的皮相迎接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