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挥手打断他:「没有什麽好但是的,这是铁般的事实,我们打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你只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了它。人类本来就是自私自利,同时也是健忘的生物,如今他们也只是选择遗忘我们,遗忘昔日曾接受过的帮助罢了。不过…我们…反抗军始终是为了守护人们、守护这个世界而存在,不再受到支持的反抗军…到底还有什麽存在的意义呢?」
「活口?」凯尔皱了皱眉头。「意思是天网不是想终结我,而是要抓我去改造成终结者?」
「嗯,严格来说并不是猎杀,而是追捕。」元帅依旧以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天网所下达的命令,是要活口。」
这刻骨铭心的发言令室内陷入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刚刚的李上将才又开口。
所以到底是哪边出了差错?
「这种人的确不在少数,但…」
凯尔感觉到有颗汗珠缓缓自太yanx的位置流了下来,一路经过耳垂、脸庞,最後抵达下巴,後来是否滴到了地板上则不得而知,因为那并不重要,此刻他整颗心都彷佛悬在半空中,喉咙也开始觉得乾涩。
该计画?凯尔在这个会议上也要将你带来这里—反抗军全球指挥中心,这座最後的堡垒,甚至特地派了艘核子潜舰去接你,其中的原因为何,我想应该不必再复述了吧?」
凯尔苦恼地抱着头,手肘还差点撞翻杯子。「计算错误?还是发生了意料外的g扰?对了,我记得出发的时候外头下着大雷雨,难道是发电机…」
「要知道外界的状况,靠反抗军情报网就已经很足够了!或许您并不清楚,我们这几个月来可是在上头投入了相当多的资源呢!」
这两个版本虽然有些不同,但结局都是一样,意味着历史是注定的,无论你做或不做,都不可能改变。上面这自然就是凯尔所谓三种可能x的前两位,至於辨识出对方是名上将。「这不是在选举,人民支持与否并不能帮我们打赢战争!」
凯尔抬起头来,很快地归纳出了三种最有可能的结论,联想到了一则曾听过的故事:「有个时光旅人来到了铁达尼号,他警告船长会发生灾难但被当成胡言乱语,於是最後船触礁并沉没。这故事还有另一种版本,船长最终相信了警告,改变了航线,结果反而因此撞上冰山,船还是沉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盯着凯尔:「所以说来听听,你在那里看到、听到了些什麽?」
前提下进行,研究室外没多少人知道这个计画,更不知它已到达可进行实验的阶段…
「所以…民间对於反抗军,已经是反感多於好感了?」
「根本用不着考虑那些家伙的想法,人类现在面临的是事关灭绝的存亡关卡,哪有可能去顾及每个人喜不喜欢我们!」
「或许是这样,就是为了要找出你为何在天网眼中那麽重要,我们今天也才会聚在这里。」
「多年的研究心血…到头来还是不够?」
听到这句话,凯尔再一次拼命忍住笑意,他深x1一口气,将脑袋里的资讯略为整理了一下,随即以相当稳重的口吻开始述说。从平民们艰困的生活、地方派系的斗争,到抱着复杂的心情接受天网的物资,以及不时为了是否要离开久居的家园投诚天网而发生争执。这一切的一切都从凯尔的嘴中一字一句倾泻而出,就连他都很讶异自己居然会讲得如此顺畅,彷佛是将累积已久的情绪一下子都抒发了出来。
「正好相反,上将,我非常清楚。」皮尔斯依旧投以冷漠的眼神。「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知道未曾接触过情报t系,对此完全没有成见的瑞斯大兵是知道了些什麽,或许能抓出一些我们未曾发现的漏洞。」
经过凯尔十多分钟的论述,皮尔斯元帅这才首度打破沉默。「从你的经历中看得出来,很多人支持天网的计画,甚至将我们视为和平的阻挠者?」
随着众将领纷纷点头,元帅也表示同意:「没有错,看来…在座各位对於该计画的实行应该也都没有疑虑了?」
「因为我被列在天网的猎杀名单上。」凯尔很快地回答。
不管怎麽样,事情就是发生了,凯尔来到了原本认为不可能抵达的「过去」而非「未来」,光是想到这可能造成的後果,他的头就不禁痛了起来。历史不容改变,这是从他刚接触这个领域时就有的基础认知,正如同你不能回到出发前杀si自己一样,这就会造成一个无解的悖论,一个彼此否定的因果环。历史不容改变,除非…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嘿,说吧,没事的。」贝蕾儿又一次在身後轻声鼓励他。「就像刚刚讲的,给这些老古板一点颜se瞧瞧!」
「我知道,李上将,但我们还是必须知道外界最真实的状况,否则就像是困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到头来就只是井底之蛙。」元帅回答。
凯尔的心沉了沉,尽管可能x有很多,但他始终抓不到问题的核心。回想当初逃离天网设施的当下,那些hk可是完全不理会凯尔的呐喊,当时它们的眼中显然就只有康纳,怎麽事隔半年又全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