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都是一朵向阳的葵花,那是夏觅生最喜欢的花。
笔记从小学开始,到现在还在持续不断的增加,里面的笔迹也从青涩蜕变到成熟,云葵将它们分类细致的摆放在自己的书桌上,每天都可以看见,中间有一段时间桌子太小摆放不下这么多的笔记,夏觅生便叫他扔掉一些,云葵皱着眉不言不语,等夏觅生再来时,笔记一本没少,桌子却换了个更大的。
云葵一本都舍不得丢,这都是夏觅生为他整理的,他每一本都保护的很好。
这是他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岁月的留言书,是夏觅生对他温柔的爱意,他很喜欢。
他要留着,等以后他不在了,再带着它们一起长埋于地底。
噢,还是要给夏觅生空一些位置的,夏觅生不胖,应该占不了多少空间。
云葵将脸压在翻开的笔记上,听着卫生间里滴滴答答的流水声,皱起一张包子脸,有些烦躁的想“夏觅生干嘛呢,洗这么长时间,掉厕所里了。”
流水声在一段时间后终于停了,夏觅生带着一身水汽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穿着和云葵同款的睡衣,是洁白的棉麻布衣服,夏觅生奶奶给他们俩做的,很软很轻薄。
虽然是一样的衣服,但两人穿出了不同的感觉,穿在夏觅生身上是纯净无暇的少年感,而云葵穿却是像一颗软棉花糖,虽然里面包着的芯是苦杏仁的。
夏觅生看着趴在床上,手感很好的某人,走过去轻轻地贴上去。
夏觅生将头埋在云葵的颈窝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葵身上的味道和他是一样的,都是馥郁的栀子花香,可不知为何,阿葵的就是要好闻一些,他有些迷恋这个味道。
云葵抬手推了推夏觅生的脑袋,“痒。”
“夏觅生,你的头发戳到我了,很痒。”
夏觅生不动弹,只舒服的眯着眼,嘴角扬起一抹干净柔软的笑意。
云葵把压在他身上的夏觅生推开,转过身子,将手插进夏觅生茂密乌黑又带着点湿意的头发里。云葵一只手轻轻捋动着发丝,宁一只手拿过夏觅生手中的帕子,动作轻柔的帮他擦拭头发。
夏觅生顺势将头枕在云葵的腿上,手环抱在云葵并不纤细却触感舒服的腰间。
“你们班新来的那个转校生,你跟他很熟吗。”熟悉的嗓音措不及防的在耳畔响起。
夏觅生睁开眼,仰视着云葵,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云葵下巴处藏着的软乎乎的肉“也不算很熟。”
“我这几天都看见你和他一起进进出出,我以为你们已经很熟了。”云葵放下手中的帕子,低着头和夏觅生对视,浅褐色的眼睛里清晰的映照出夏觅生清秀的面庞,却看不出包含的情绪。
高三年级的教学楼是一个圆形的建筑,中间镂空设计,一楼的正中央建了一座大大的水池,里面放了假山和鱼。云葵的班级在教学楼的四楼,夏觅生的班级在三楼,两人教室上下正对着,平时若不是特意上楼去找他,两人几乎是碰不了面的。
而想要看见夏觅生所在的高三三班,云葵下课后至少得绕着楼转大半圈才能看见夏觅生教室的门。
夏觅生抿嘴笑了一下“阿葵,我们真的不是很熟,他转学需要填一些档案资料交上去,不知道交资料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带他过去而已,我们班班主任之前也让我多照顾一下他,带着他尽快熟悉环境…”
“不熟悉,就让他自己多去逛逛,学校就那么点儿大。我不喜欢你和他走的很近。”云葵语气不善的开口道。
夏觅生叹了一口气,云葵对他有一种很强的独占欲,或者说是控制欲,夏觅生一直都知道。他不介意,甚至他很享受阿葵这样对自己,因为云葵只会对在他心里占据重要地位的人产生独占欲,对任何他不在意不相关的人,云葵会表现出一种异于常人的冷漠,阿葵这样对他,恰恰说明自己对阿葵来说很重要。
夏觅生知道自己永远都取代不了云叔在阿葵心中第一的位置,但能成为阿葵心里第二重要的人,他也非常的开心。
“阿葵,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夏觅生欲言又止,神色中带着点犹豫不定地看着云葵,最终他还是狠狠闭了下眼,像是做了某种决心,“阿葵,我们其实都见过他,就那个转学生,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九原”找云叔时,遇见过一群气场很强的人吗?”
云葵当然记得,那一次他爸爸伤的很严重,不仅脑袋上有被人用利器砸出的伤口,连身上都被人刺了好几刀。云葵找到他时,整个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他那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明明是和朋友一起出门聚餐的,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如果不是当时他恰好在给父亲打电话,觉察出不对劲后跑过去找他,并且及时的找到了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他,倘若父亲那天得不到有效医治。
云葵不敢想。
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父亲那时浑身血淋淋的样子,云葵就止不住的身体发颤,爸爸那回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医生都说他伤的太严重了,自己和他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