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进食量减退相反的是姚星澜的吸烟量明显上升,家里的烟灰缸里经常塞满了烟头,隋唐甚至发现这个人一天要抽掉两包烟。但只要问起来,姚星澜就会说新歌的创作到了一个瓶颈期,压力有点大。虽然隋唐有两次去排练室的时候能看出libera所有人都压力很大,江世珏也不停去外头抽烟,但他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
不仅仅是睡眠的问题,姚星澜最近吃得越来越少,饭量才以前的一半。人整个都消瘦了下去,他本来就瘦,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现在看上去就像生过病一样,憔悴孱弱。隋唐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也只说觉得有点累,胃口不大好。
去之后,他能感觉到到怀里的人时不时会动,好像一直没睡着一样。
姚星澜表现得越平静,隋唐就越不安。他总觉得这个人是有点什么事,又不想或者不方便和他说,所以一个人压在心里。
整个十月,他们的性爱频率骤降,总共才做过没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隋唐不觉得是因为姚星澜不爱他或者是变心了,想着或许是人没休息好,做爱的兴致也不会高。那天下午他强制姚星澜跟自己一起又睡了个午觉,虽然姚星澜大概只睡着了40分钟,但看着精神好了一些。
隋唐轻轻叹了口气,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吻:“如果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好吗?”
“嗯。”声音有点闷闷的,姚星澜有些拘谨地埋在他怀里,没有动。
或许是怕他担心,姚星澜醒了后去客厅转了一圈不知道干什么,又回来洗漱,然后又躺回床上。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后面一直都没睡着。
除了抽烟,姚星澜对酒精的依赖也明显变大。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在paranoia的时候,洪浪就有酗酒的习惯,经常会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时候在台上都是喝嗨的状态。他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也挺爱喝酒,可在一起之后也没见过姚星澜这样每天在家都要喝好几杯的状态。
隋唐突然的话语和动作似乎让姚星澜吓了一跳,身体都抖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隋唐又问:“是不是睡不着?”
晚上洗过澡后,隋唐抱着姚星澜一起看了《何处是我家nirndwoafrika》这部经典德国电影。影片放到最后,隋唐吻上了他,
“再睡会儿好吗?”隋唐把人转过来,抱进怀里,“乖,我抱着你,再睡会儿。”
姚星澜沉默片刻,轻声说:“过一会儿就睡着了。你别管我,你先睡。”
“澜澜。”隋唐侧身过去抱住他,在他的后脑上吻了吻,“怎么醒这么早?”
“澜澜,你最近……有心事吗?”隋唐低声问。
十月下旬,libera大概是所有人都很疲惫了,连着休息了三天。隋唐有一天也没去公司,想着在家陪姚星澜好好休息,即使男朋友本人再三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让他去上班好了,他还是执意要留在家里。
此外,姚星澜这段时间还很容易走神,有时候甚至隋唐说话都没听见,或者有的话需要隋唐重复一遍。虽然这样的表现并没有出现得很频繁,只有过偶尔几次,但隋唐依然警惕地注意到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些迹象一起出现,令他心里有些在意。
“没有。”这回倒是回答得很快,“可能就是有点累。”
乐队的作息和大部分上班族不一样,libera经常要排练到晚上,有时候为了录音和磨歌,甚至会到凌晨。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像姚星澜和江世珏这种晚上回家必须和另一半折腾一下的,睡得更晚。隋唐为了让姚星澜休息好,一段时间内都尽量缩短性生活的时间,保证两个人能在一点前躺下,最晚不能超过两点。可有一天他发现,姚星澜竟然是早上6点多醒的。
他也问过几次,但姚星澜本人的态度似乎有些回避,一直坚持只说自己是累了,创作没有灵感,所以有点着急焦躁。他提出要不和江世珏商量一下,让大家都休息一段时间。但姚星澜拒绝了,说新专辑的歌要赶在明年过年前出来,这张专辑的创作和制作进度都有些慢,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
“嗯,有点渴,去喝了点水。”姚星澜还是背对着他,没有转过来。
甚至有一回,江世珏还给隋唐发了个微信,说他们晚上点了烤串什么的,姚星澜吃了点就去洗手间吐了。libera其他几个人都没事,那家店是他们常点的,门店正规、食物也挺干净。江世珏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又怕他自己不在意,回家了也不说,就让隋唐多注意着点。
通常来说,只要不喝太多酒,他一般比姚星澜醒得早一些。他身体素质好,精力也格外旺盛。姚星澜的身体比他弱一些,偶尔还会生个小病。但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姚星澜不是在外面喝水就是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
“嗯。”回应是敷衍的。
隋唐着急,就想带他去医院。但他就是不愿意,只说自己没事,就是累了,食物又油腻,吃进去有点反胃而已。让他吃了点常用胃药后,隋唐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