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不知道他这番话对斐洛亚毫无用处。对斐洛亚而言,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杀了有益或者杀了无益的区别。因而现在的埃德蒙对他来说,不过是毫无利用价值的棋子,其存在只会妨碍大局。斐洛亚无所动容,高高扬起剑,准备给他一个酣畅淋漓的死亡,以作报恩。埃德蒙没想到他如此冷血无情,连忙侧身躲过迎头劈下来的一剑,愤恨道:“斐洛亚!你难道不在意你的父亲吗?你忘了他还在我那里做人质?”他见斐洛亚怔住,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忙松了口气,趁热打铁提出交换条件:“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他安然无恙。”他的话一出,船上的士兵纷纷扭头看斐洛亚,脸上惊疑不定,纷纷露出猜忌的神色。“我没有父亲。”斐洛亚冷冷说:“也根本不认识你。”他说完,一剑刺穿埃德蒙的胸口。埃德蒙不可置信地双目圆瞪,嘶哑地喘着气:“你!……你竟然……”斐洛亚神色如常,他一把抽出长剑,血顿时沿着剑锋淌出。埃德蒙挣扎了几下,头往海里噗通一栽,脱力的rou身在海浪中起起伏伏。“继续前进!”斐洛亚冷声命令,越过埃德蒙的尸体,带着船队往岸上去。一上岸,手持火焰的他们简直势如破竹,如被神助,经行之处无人可挡。更多类似文章:ji zai 1 2c o 北风带着咆哮的烈火扑向敌军,毒烟四起,混杂着皮rou被烤焦的臭味。两军在这可怕的气味中拼死搏杀,诅咒着,咆哮着,血流不止的尸体倒了一地,又被汹涌的火焰吞噬,焦化成灰炭。浓黑的青烟飘动,带着尸臭的腥甜,顺风扑到宫门上的克丽特脸前,她捂着鼻子避开,转过头,吩咐信使去劝降埃吉斯。她不恨他,况且也没有必要对他斩尽杀绝。她这位可怜的情夫顽抗了一阵,终于松口,递来了投降的口信。克丽特非常满意,她走下宫门的台阶,准备去见埃吉斯,没料到奥佩娅突然给她送来一个坏消息——“王子逃走了,我们完全找不到他……”“不是让你们提前行动,将他扣在王宫里吗?”她满面怒容地呵斥:“怎么让他逃跑了?”“王子殿下可能早有准备。”奥佩娅吞吞吐吐说:“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卧室里。”克丽特没再责备她,她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手脚止不住发软,撑着石栏急促喘气。她感到一阵恐怖的眩晕,俄瑞斯逃跑了——和前世一模一样,他会到别的城邦隐姓埋名生活,然后集结军队一举反叛。等他归来之日,就是她的死期将至之时!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一次上演。她一定要把王位坐稳,谁也不能把它夺走……埃吉斯不能,俄瑞斯更不能!“你们先把埃吉斯扣押到王宫。”她急匆匆沿着石阶下去:“俄瑞斯现在应该还在阿尔戈斯,我一定会找到这条漏网之鱼!”俄瑞斯确实没有离开阿尔戈斯。他半夜被门外的兵器喧嚣惊醒,警觉地钻入床底下、无人所知的密道——这条密道专为可能被刺杀的王储所设,通往赫拉神庙、祭司卡尔卡斯那里。俄瑞斯潜到里面,打算趁其不备杀出一条血路,再去营救母亲。一墙之隔,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灰尘。他屏息静听,有人在高声说话。“王后吩咐过,立刻杀死王子,如果杀不了,就把他关到牢狱看守,在外宣告他的死讯。”“不论如何,从今天起,不能让他公开出现在城邦。”“你们听见了吗?还不快点搜!”屋内传来翻箱倒箧的粗鲁声响,那些他收藏的纸卷、他刻过但没送出去的她的木雕,还有陶瓶与鲜花,所有那些美好的事物全部倒坠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士兵们踹倒桌椅,不耐烦吐出脏话:“那臭小子跑哪去了?”所有这些声响,全都无一遗漏传到他耳中。少年蜷缩着修长的身躯,躲在暗道里麻木地听着,忽然感觉手背微shi,漆黑的视野他无从识别,只能低头,闻到泪水的咸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手臂、肩膀……全身上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不如把这间屋子烧了吧,他藏在里面也会死。”“王后会不会怪罪我们?”有人迟疑。“杀不死他才会怪罪我们。”“那放火吧。”男人嘟囔着:“看不把这小子烧死。”“快点!”有人兴奋地催促:“王后说了,杀死他,我们能分一整箱金子!”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内人尽退去。火焰燃动的毕剥声响起,还有松脂燃烧淡淡的香味。不过随后,这股清香立刻被刺鼻的浓烟取代,闷热地涌到他鼻间。他似乎觉察不到热与痛苦,视线空洞地望着眼前黑暗,尽管眼眶已被熏红,一尘不染的白袍染上乌烟的灰色。等到纷腾的赤焰闪到眼前,他才面无表情擦干满脸的水ye,用脏兮兮的衣袖捂住口鼻,沿着密道爬了出去-儿子黑化值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