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蒙面人放下茶壶,解下面罩,露出属于席子的那张脸,恭敬下跪:「在下席八喜,拜见凰太女。」
姚双凤又是愣住,这真的是席子?从平川城就认识的、跟着苏碧痕的席子,怎么变成黑衣暗卫之一?看起来还是龙莳玖的人?
龙莳玖不惊不惧,彷佛这里不是艾殷旸的小黑屋,而是皇宫的御用书房,他用沉稳的声音缓缓问道:「微臣听闻殿下失忆,不知还记得多少?还请殿下简述,以便微臣为殿下梳理思绪。」
姚双凤木然:「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从头说起吧!」
「一千年前……」龙莳玖开口。
姚双凤稍微睁大眼,心想“你竟要从一千年前开始讲吗?”
龙莳玖的确是从一千年前开始讲起,民间书籍记载有座高耸巍峨的神山,一夕之间覆灭消失,方圆百里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然后天降了月余的红色雨雾;自此之后,男人的身体更加强壮耐操,女婴的出生数量减少,世上开始女少男多。
但民间典籍没有记载的是,自从神山覆灭以后,本界的灵气也逐渐稀少,恢復真身的时间越来越短,到了近百年,甚至只有婴孩出生一个月之内才能显出祖先原形,之后便都是人身,也无先祖的特殊能力。
此时姚双凤打断他,提出问题:「这感觉不合理呀!不是应该要有灵气才能修练?照你所说,这世界原本都是兽类,失去灵气不是应该变成兽形的样子,怎么会变成人形呢?」
「神山,亦为与人界的接口,当初灵气便是由人界溢出,人修来到此界,给我等取了妖兽、灵兽、魔兽等不同名称。而我族向来为人族的奇淫巧具所吸引,为了使用那些方便的工具,便好修成人形,并且学习人修的礼仪与文化。久而久之,两界互通有无,血脉相互驳杂,至今已无纯血灵兽。而灵山覆灭后,最不须消耗灵气的形态即为人形,是以众生皆以人形为本相。」
姚双凤好像听懂又好像没听懂,但示意让龙莳玖继续说下去。
席子已经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瓜子与糕点,桌上满当当放了五盘。
接下来龙莳玖说的跟姚双凤知道的历史差不多,就是女少男多经历了一段黑暗期,直到人们发现女人当家的好处,才逐渐以女为尊。
而他们龙家自始凰时期就一直侍奉在凰族身边,龙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靠此能力让奉家凰族得以治理天下太平近千余年,并繁荣昌盛。
然而因灵气稀薄,能返祖的世家血脉日益稀少,原本奉家凰族有一项先天之能力──让相爱之人返祖──的能力,也逐渐失效,并不是每代凰族都能有此能力。
龙家为此作出了决断──他们只追随能使伴侣返祖的奉家凰族,因为这样才能维持尊弼国的繁荣昌盛与强大,尤其是对待周边蛮族侵犯之时,更需要返祖兽人的能力。
这也是奉家能维持近千年统治的原因──因为她们能拥有最多返祖的部将,维持武力的强大。几百年来戍守边关的多为奉家女将,因为她们能让爱侣返祖并代之杀敌。
但近数十年,奉家逐渐衰弱,本家凰族到了奉霜瑶这代仍是一脉单传,先凰更是软弱无能,只立了一位凤后,而甚少临幸其他贵卿良侍,终究子嗣单薄。
奉家凰族的衰落可想而知,但只要奉家有血脉留存于世上,就有再度东山再起的可能,龙家绝不叛变。
但,龙莳玖的祖母预见了未来,一个奉家凰族凋零,尊弼国被各方蛮族入侵、瓜分殆尽,最终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乃至于饿殍遍野,杳无人烟的未来。
为此,龙家殚心竭虑,最终决定使出秘术──凤凰涅槃之法──来逆转干坤,拯救未来。
190所谓夫郎榜样(剧情)
(3版-2023-0728)
「这凤凰涅槃之法,是什么?」姚双凤发问。
龙莳玖的眼神飘向远方:「是一种独门秘术,需纯良且富含灵力之血脉,以身献祭,达到逆转干坤的功效……家祖母、家母、家姊和九位兄长,都在施术过程中牺牲,微臣亦元气大损,故而在府中闭关许久,今晨方能出关……
本次凤凰涅槃之法,共折损龙家十二口人性命;天道择取了两名至关重要的人士,来改变尊弼国的命运。」
「两名……其中一名,是我吗?」
龙莳玖恭敬答到:「正是殿下。」
「可我不是……」姚双凤正要说自己是穿越的,但最近的记忆杂乱,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龙莳玖替她说了:「尊弼国之国运,自殿下失去性命之后便开始崩落,因此殿下的魂魄曾被转移至他界,直到避过大劫,才又回到此世。」
姚双凤有点震惊:「你是说……我原本就是这世界的人?」
「许是殿下尚未恢復全部的记忆。」
姚双凤冷静想想,这还真有可能,因为她最近提取原身记忆越来越顺畅,视角都是从原身的观点出发,她本来还担心原身人格苏醒,会跟她抢身体的控制权,但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