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没穿鞋,光着脚,一只脚凉凉地勾着另一只。
她双手拿着手机,目光幽幽地刷着一些没营养的视频,过了一会儿,又抬起膝弯架到了沙发靠背的边缘上,窝着身子跟猫一样侧躺在沙发里。
改短过的校服裙子随着重力落下,让她白净的大腿根连同底下纯白的内裤全露得一干二净。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青年总算注意到她此刻的行为,因为她裙底的风光完全是正对着他的。
他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用力扯下,顺便把她的裙摆给暴力地整理好,严严实实盖住了底下的内裤。
“坐好,这里是理发店,外面随时都会有人路过,你别乱抬腿。”
时黎眼都不抬一下,不依不饶地又把双腿全压到了她哥的大腿上。
这种行为就仿佛小动物在抬腿撒尿嚣张地画着地盘,宣告这个男人的大腿是自己占据的所有物,蛮横且不讲道理。
“时黎,你到底能不能坐好?不能就回你自己房间里去。”
“今天腿不舒服,你要是看不惯就把我腿给剁了吧,妈,去给时想拿把刀。”
时茵正在给时想这次放假带回家的女朋友做头发,听到两人又在吵,抬眼朝镜子里一望,果然看到了自己女儿桀骜不驯的小模样。
她向来没什么脾气,还是笑盈盈的,柳叶眉下的眼睛弯的像两个小月亮。
“你看小黎像不像一只小狗,她小时候就总是黏着她哥,时想不肯伸手摸她,她就冲他汪汪直叫。”
这话显然是对着时想女朋友说的,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被逗得“咯咯”直笑,也从镜子里看着时黎,嘴里说着“妹妹好可爱”。
时黎感觉自己血压都在呈指数往上翻升,她终于掀起眼皮,瞭了眼坐在一旁的时想,发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他女朋友的背影上。
时黎自觉没趣,抬开腿站起身,连鞋都没穿,拿着手机,赤脚走回了自己楼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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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时黎隐约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她吃饭。
她不想吃了,因为懒得收拾,这会儿身上没穿胸罩,只套着一件从隔壁时想房间里偷来的t恤。
窗外天色Yin沉,她爬下床走到这个修得很不合理的矮窗边蹲下,看了看外面是否下雨。
有鸟雀停在了电线上跳跃,叫了几声,又飞走了。
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吃饭,给你端上来了。”
门外是她哥的声音。
时黎收回视线,起身过去打开门,不在乎偷穿了他的衣服会不会被他本人看见,也不在乎自己ru头被布料蹭硬后有没有凸点。
她只是开了门就转身又回到了床上躺下,侧身蜷着,周围全是她的衣服和各种各样的杂物。
耳机线、充电器、身份证、平雅高中的名牌、学生证,烟和打火机,还有数不清的发卡发圈口红香水指甲油小镜子之类的,显然就是个不修边幅的十几岁不良少女。
时想拧起眉,在一旁的桌上放下给她带来的饭,弯腰在旁边椅子上拿了件衣服扔到了她赤裸修长的大白腿上。
“把我衣服换下来。”
她全当没听见,抬腿动了几下,又把衣服给踹下去了。
时想只能捡起她的衣服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给拽起来,想让她现在就动。
可时黎却突然抬腿把他的腰给夹住了,她将时想用力压到了自己的床上,连声音里都带着喘,可是呼吸急促地缠斗了一会儿,她被狠狠甩到了床上,青年起身离开了她的床。
“吃饭,吃完饭把碗送下来,没空跟你闹。”他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骗子。”时黎鼻子抽动了一下,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心都碎了,没忍住掉下眼泪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哑着声音继续埋怨,“你小时候明明说过等长大就会和我结婚。”
当晚,时黎又在隔壁听到了他们做爱的声音。
这套老房子完全不隔音,妈妈住在楼下还好,可她就住他隔壁。
这几天时想是怎么在那个女人身上用力、以及床吱呀摇晃的频率和速度,她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时黎点了根烟,坐在桌边的地毯上,背靠着隔壁的墙,迷迷糊糊地发呆了一晚上。
太廉价了,就好像她没人要一样,她为自己对一个男人所产生的执念感到羞耻,有时候还感觉自己仿佛即将要窒息。
他是真的推开了她,他要那个总是没理由就对人笑的女孩。
以前两人一起待在黑暗里的时候,可能时想也曾经很喜欢她,所以才无微不至的对她那么好,但他是真的不爱她,所以他当她哥哥才是刚刚好。
时黎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已经知道的,只是知道并没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甚隆,月光沉沉笼罩着窗边。
她手里的烟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