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恐怕不是要去看柳并舟,而是想去见守宁吧?”
“不是这样的。”
温太太的心直往下沉,隐隐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紧拧的双眉松开,仿佛卸下了心中的大石,不再与母亲绕弯子:
“你疯了……”
温太太闻言大惊,总觉得事情隐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令她有些不安:
孙嬷嬷眼见两人闹得极僵,似是都犯了倔,心中恐慌,连忙向佑安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搬救兵。
“有什么要紧的事,等雨停了之后再去不行吗?”
“是!”温太太大声的应承:
温景随抿起了嘴唇,沉默不语。
“我是想去看看守宁。”
“我要去见守宁。”
她冷笑了两声,替儿子擦水的手一顿,说道:
“你明知道守宁不是这样的人。”
温景随摇了摇头,将手臂举高,后退了一步。
温景随看到了他的动作,却并没有出声,而是面向温太太:
“昨日听说宫中有侍人来了姚家,请老师前往宫中赴宴,昨夜家中落锁前都没归来,我想去看看老师。”
佑安看到眼神,立即转身离去。
“我真的很喜欢守宁。”温景随低头看了一眼母亲,此时的温太太已经慌了神。
温景随突然大声的道。
“我现在就要去。”他倒也不傻,知道不能直接说自己因为姚守宁而心神不安,便找了个借口:
“娘不能这个样子。”
孙嬷嬷打着伞站在身后,见这母子两人气氛一下僵硬。
温太太瞪大了眼,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这个时候温庆哲已经出门上朝,家里能劝得动两人的,唯有温献容而已。
这个儿子是她骄傲,她向来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快随我回去,换了衣裳……”
温太太的脸上还有伤未结疤,那是前几日姚守宁生辰时,她与简王府的人撕打时被抓破的。
“我为什么不能……姚守宁性情外向,并不是端庄贤淑的性子,婚前便招惹了许多人,与你并不是良配……”
“娘,我真的很喜欢她,不愿失去她,也不愿与姚家有任何误会。”
知子莫若母。
“我是将守宁当成我未来妻子看待的。”温景随的心中一软,强硬的语气也软和了些,说完,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不等母亲发火,他又接着重申了一遍:
“以往就是我太听娘的话了,拘谨守礼,才任您行事。”
她向来最是擅长掩饰情绪,无论愤怒还是伤心,都是面带笑容,可这会儿她已经再难维持镇定。
他性情内敛,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你……”
温太太身材矮小且丰腴,仅及他肩头而已,他这一退,使得温太太抓挽他的动作落了个空。
温景随大声的将温太太的话打断:
“枉你读的是圣贤书,说话却如此轻浮!”
“你是不是不听娘的话了?”
可此时听他说想见姚守宁,温太太却怒从心中起:
“连这样的胡话也说。”
她正要说话,温景随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点头应承:
她说话的同时,脸皮隐隐发烫,隻觉得又气又恨。
此时被水一泡之后,那伤疤泛白,衬着她冻得面色泛青的脸及还未梳理齐整的头髮,倒显得她有些可怜兮兮。
温太太一听他这话,便知他不是为了柳并舟而去。
姚守宁生日当天,姚、温两家闹得不大愉快,她借姚若筠的口向柳氏带话,几乎便算是要让两家亲上加亲的婚事作罢的意思。
如今在温太太看来,温景随与姚守宁再无瓜葛,儿子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要去看人家,举止自然不妥之极。
“她不是这样的性格,可她长得好看,就不是宜室宜家的人,更别提她性格并不温顺。”
他看着强忍怒火的母亲,认真的说道:
这一声喊震得孙嬷嬷不知所措,也震得温太太呆愣当场。
“你胡说什么!”
“当日娘说的那些话,我不答应,我要去姚家,亲自向老师、柳太太赔罪。”
“我没有胡说。”温景随摇了摇头,道:
“你是真的疯了……”温太太突然觉得面前的儿子十分陌生,有些事情好像逐渐失控,她感到异常不安,接连摇头:
“可是我喜欢她!”
她强忍愤怒,伸手想去拉儿子的手臂:
不远处佑安、孙嬷嬷二人见着这母子对峙,都不敢出声。
“对。”
他没有否认。
“你不要胡乱说话,破坏守宁名节!”
温太太听闻这话,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