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吉在娘家伺候着祖母康健后,方回了尚府。
二公子是时有前去马府探望妻子的娘家人,小夫妻俩便没得什么久别胜新欢的喜悦。至多对二公子而言,不用日夜在床事上伺候着妻子也是一件愉悦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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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是二公子十九岁的生辰,他长双吉两岁,生于这炎热夏至,府上因着这时节过生的人不多,倒也会好生摆上几桌。
生辰宴,双吉手儿宽裕,便问夫君想要个什么礼物,两人在花园里闲聊着。
年初花园的小溪沟给挖宽了,为着大儿媳妇王氏能多养几条金鱼。后又埋了些藕种进去,那荷自是从王府里挖出来的晚荷。今年早荷与晚荷前后开,景致倒也是宜人。
王氏随婆婆去了动植园,这个夏花园里的晚荷便得便宜离得最近的锦天园的主人了。
锦天园是四合院,居住合宜,但随人口渐多起来,想图个清静也只得是这里。
“吉儿今年手头宽裕,不若送夫君一张案桌?”
双吉一听,就恼了,“我就知道你要狮子大开口的,那张案桌要价四百两耶!”
尚二公子便取笑她:“怎的,舍不得呀?”
双吉满心纠结,她虽在大哥那里拿了红包,但人也仗着有钱便大手大脚地,近来回娘家花费不少,自个儿手上银钱也统共不过八百两了。一下去了她一半家底,她自是rou疼。但又想到是夫君的生辰礼,他从年初就惦记着那张案桌……
最终她咬咬牙下了决心:“买罢!”
“可是真的?不许反悔哟?”
二公子每月银钱涨至一百五十两,是大公子提意的,说是他大了开销也渐大,不能手短。二公子每月便给足了五十银给双吉,双吉月银也涨至五十两,这样一月便得一百两银。
双吉也是个能花敢花的,手上攒不住多少钱。
“真的!”双吉一脸rou疼,当觉手短时,便忽地回忆起祖母说过的话,说他夫妻二人嘴笨,不知晓提月例一事……
她想一出是一出,马上提议:“夫君,我们的月银是不是再该涨涨了?你想你一月就得花一百两,我呢也是五十两,这开销也极大的……”
尚二公子便有些为难说道:“我们平时的衣裳首饰都有主母置办,能供花销的地方也不多呀……”
二公子不是个纨绔子,又被锦夫人养得安分守己勤俭持家的。明明是一个中丞大官府邸,一个月的月例还比不过那些富家子。
双吉不开心了,噘嘴恼道:“可是真不够嘛……那你想想你相中的一个案几就得多少钱!这在你朋友中还算不贵的呢!”
“那……不若我从娘那里领些?”他娘每月是三百两的,还私下贴补给他一些银钱。
“回回都是娘贴补给我们,那不好意思了。再说,时日久了,娘不得说我们不持家呀?”
锦夫人也是个节俭之人,幼时家贫,大了虽尚可,但性子一直保持着,嫁入尚府又不得宠后,也不敢随便提月例。可不像田夫人与丽夫人屋里头从尚中丞那里讨了一堆珍宝来。
二公子面有难色了,他性子虽好,但终究是个软弱的,平日夫妻不缺衣少食自能恩爱,但临到手短的关头,便终会有一些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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