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于屹搓揉了一把象脑袋,在cites惊恐担忧的眼神中直接踩上它心爱的干草堆。男人一pi股坐了上去。他半倚在墙边,似是累极。沉枝说得没错,他只会威胁、恐吓,用暴力解决问题。没人教过他。在内罗毕的十来年里,他一直靠拳头解决问题。靠拳头吃饭、挣钱。这是第一次,直面无法挣脱的乏力感。“我不会追女孩子,你教教我。”“我给你五十斤象草作为报酬。”“不够,那就一百斤。”cites噌噌噌贴了上去。于屹面无表情:“得追到才有,卖萌撒娇没用。”对方象脸一垮,不满地将pi股朝向了男人。临了挨了一脚,于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它的腿间:“毛都没长齐的浑小子,还想教训我?”cites还了他一脚,怒不可遏——————在一头未成年象身上寻找自信,臭不要脸!它这一脚可比于屹的力道大多了,大半条象腿的重量压在男人大腿上,疼得对方破天荒“嘶”了一声。cites有些疑惑地挪开象腿,脚底板沾了点血迹,它怪叫了一声,拼命在地上蹭。于屹穿了条深色军裤,不仔细看,完全瞧不出上面蓄了一摊血。他看了眼往后躲的cites,忍着疼,将裤子捏起来一角,面料沾了血,不情不愿地和皮rou分离,撕扯出细密的痛。
“不是你干的,滚回来。”男人嗤笑了声:“把自己当根葱了?你有这本事?”其实不过是些旧伤。结了层油皮痂的伤口在重力挤压下迸裂,空气里都是股血腥味儿,cites心惊胆战地离得远了些,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于屹慢条斯理地将掌心的血尽数抹到了自己心爱的干草堆里。它还没黑脸呢,男人的目光一寸寸黯下去。“你说,我和他的伤谁更重?”他对受伤这事儿,向来都是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如今倒像是魔怔了,翻来覆去地问。往日卖命的时候,每每顶着一身伤回来,巴卡总是摸着下巴,多扔给他一迭钱:“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人生在世,命多捡回来一天都算是赚的。”于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命多捡回来一天,都是赚的。在基贝拉,只有隔壁那家相依为命的孤苦母女会同情他,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个罐头,里面是黑乎乎的、味道腥臭的药泥,不顾他几欲作呕的动作,糊在伤口上厚厚一层。——就算是男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受伤了看得人怪心疼的。谁会心疼他呢?对手只会在赛后狠啐他一眼,骂一句不要命的混蛋。同行的人只会投射来艳羡的目光,背地里暗自搭肩:这钱真不是谁都能赚的。他也是仗着自己年轻,玩几年就废了。只有巴卡会多在伤口上流连两眼,生怕他哪日被打残了,再不能在拳场上赚钱。从来不会有人在乎他疼不疼。所以沉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因为是混蛋,所以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