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
电话那头问,时夏握机的手腕就是一抖。
时刻关注着妻子的赵青尧脸色微变,“谁啊?”
“编辑。”时夏勉强笑笑,“上一批的单子有几张没过审核,今天得改。”
恰好一辆北祈斜插进前方,占了赵青尧的道,双手急转方向盘,注意力因此分散。
“什么时候回家?我今晚订了餐厅。”那头的男人自说自话,“刚刚是不是害你紧张了,不好意思。”
“夏夏?”他轻声道,“对不起,我太担心你了。我见你眼睛发红,跟他吵架了?如果是我,我舍不得你哭。”
他怎么说话怪怪的,一句一句挠她耳朵,听得时夏愈发忐忑。
“嗯,第五、第七、第八张需要返工吗?”
耳朵贴紧手机,时夏忙不迭道:
“好,我晚上把稿子发给你。”
急忙挂了电话,在他再打过来之前,时夏娴熟利落地拉黑了这个号码。
灶台上幽蓝的燃气火焰欢快舔舐锅底,汽压锅的压力阀极速旋转,喷出袅袅白烟,每一缕都是家的气息。
退休在家的老时闲着没事,隔几分钟就要进一趟厨房:
“夏夏妈,这汤是不是好了,你来看看。”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白长一张嘴不动手,好没好我不知道?”
何女士五十有三,好不容易熬到退休,平时没事就跳跳舞买买菜,和一群舞友们聚着聊聊八卦。
女儿嫁得好,丈夫退休工资高,生活里没什么不顺心的。何女士唯一烦的,就是烦家里的一大一小。
好在女儿已经嫁出去了。
“你说小赵也是,自己的媳妇不好好照顾着,送他自己家去啊,把人拎回娘家做什么?”
何女士关了灶火,嘴里嘀咕:
“你平时够让我烦的,怎么小的又要回来?”
老时呵笑着,正要笑老伴口是心非,门铃声忽地传遍客厅,如水般流进厨房。
“来了来了。”何女士一阵风似的冲过去,“催什么催,催什么催,大的小的都一个德行。”
“妈。”
时夏站在门口,被何女士上下一打量,听见母亲的声音骤然拔高几度:“怎么这么瘦了?小赵你怎么回事?”
小夫妻被老两口迎进门。
饭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何女士筷子不停地给女儿夹菜,又是芸豆炖猪蹄,又是h花鲫鱼汤,嘴里也不歇气:
“吃这个,这个,这个补身子下N。”
“爸妈,我有事和你们谈。”
午饭之后,送时夏回卧室休息,赵青尧主动走进厨房帮忙洗刷,他极少做家务,动作生疏缓慢,看得何女士火冒三丈。
略过细节,赵青尧简要谈了谈自己和时夏的状态,让二老多加注意她的情绪,千万不要让她打胎。
何女士一锅铲挥过去,结结实实抽中赵青尧手背:
“我好好一闺女,是这样让你糟蹋的,欺负的。你个坏东西!没心肝!”
丈母娘发怒,岳父也气得瞪眼,赵青尧好不容易安抚二老,就差没下跪发毒誓。
项目紧急,赵青尧被一个公司电话叫走,临走前没见着妻子,她一下午窝在卧室里没出来。
准备好晚餐,何女士正要去女儿的卧室叫她出来吃饭,又听见门铃直响,走过去听见老何的疑问:
“你是?”
“我是时夏的高中同学,今晚在红牌楼有个同学聚会,麻烦叔叔叫她出来。“
好一个俊朗T面的小伙子,何女士眼睛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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