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治崎廻像个主人一样在沙发上坐下了,我却有些好奇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这个玫红色、软软的又疙疙瘩瘩的、长得像海胆的橡胶唧唧套?
“合作的本质是双方有共同的利益追求,你说你不相信我,这个,我当然能理解。首先,我对我们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感到非常抱歉,只能说
………
其实我就是吓吓他,跟治崎廻啪太累了,他不仅不会动,还会随时想杀人,绑住他的手也没用,必须不让他的手碰到任何东西——关键是我还比他矮那么多!真是啪一次累吐血一次!
“也许吧,但它本来就只能活一两天。”
也没说什么,于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后,我帮它破开了束缚。
这个过程简单极了,但我却很紧张,新生的蝴蝶趴在桌上晃着触角,皱巴巴的翅膀湿乎乎的黏在一起,最开始,它没有力气动,更不会飞,但是又过了一会,那对翅膀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地充盈了起来,它飞起来了!所以我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是否,它还是会飞,没什么影响。
我把里三层外三层的塑料包装撕掉,揪了揪,发现材质还蛮硬,真塞进去肯定不舒服……
为什么要在意蝴蝶痛不痛?
好虐,我被自己的联想虐到了,虽然现实中的某人可能根本没这么多愁善感,但是我只要把自己带入一下……嘤,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物种的限制,你也可以这样理解,「短命是蝴蝶这种生物注定要承受的命运」。”
嗯嗯,原来这样就把他吓到了?真纯情,我立马把这些东西往背后一藏,然后蹦蹦跳跳地向治崎跑过去,“你想~跟我~谈什么呢~”
“惜力知道什么是「属于」吗?这是某一方归属于另一方的意思,代表着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必定会在某处等你,也必定会帮你解决问题——就像你的衣服乖乖待在衣橱里等你穿它一样。”
我把蝴蝶关在家里,它飞到哪,我就跟到哪,毫无意义地消耗了一整天,但是到了晚上,姐姐回家了,她让我把蝴蝶从屋顶捉下来给她。
“在这里谈话安全吗?”
我低头看看我的手里:皮鞭蜡烛唧唧套?
“可是你扯它翅膀,它会很痛。”
——动物呢?猫咪,狗狗也可以吧?
姐姐抚摸着手指间颤动着翅膀的蝶。
——不行,它们的生命太短,你会伤心。
再度看向治崎廻时,我把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到一边,然后从角落里拖了个小板凳,走到沙发对面的位置放下——这样够远了吧?
………
啊,我又找到了手铐、皮鞭,还有低温蜡烛!等等,床顶的天花板上仿佛有机关?
这个问题把当时的我问住了,对啊,我又不是蝴蝶,它痛不痛……和我有什么关系?
“它会死吗?”我问。
这家店是波臧的一个叔叔开的,二楼最南边的房子是给他们兄弟俩预留的,隔音做的很好,他们偶尔会带属下去谈点东西,但女人就算了,毕竟她们也看不上这种没牌子的小宾馆。
“哗啦”一声脆响,我居然从屋顶扯下来一根金属的吊环!天啊,波臧兄弟居然有这种嗜好!
而且那时候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离开,他明明很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你说他会不会像小时候的我一样,希望着哪怕打开了窗户,小蝴蝶也不会真的离开?
那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和姐姐讨论了「什么是属于」,争论的焦点是「这只蝴蝶是否属于我」,最后的结论是「它不属于我」,因为打开窗户后,它晃悠悠飞走了。
而现实中,治崎廻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沙发背上,他们现在在一家没有挂牌的宾馆里,虽然打开门后一入目就是圆形的水床……但屋里好歹也有沙发和客厅,他也就……勉强忍了。
“因为……是我把它带回来的。”我想了很久才说出理由,“它还陪我玩,它是我的。”
——只有物质才能够「被属于」。
“嗯,这里算是我一个手下的私人地盘。”
“为什么呢?”我不是很明白。
……唔,我突然想傻狗了,他超可爱的,尤其是啪啪的时候特别顾及我的感受,仔细想想,他几乎做到了全程每个动作都对上了正确的点,就算是老司机熟练度高,这样也挺费力的……
“你为什么会在意它痛不痛?”
然而等我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后再回头,治崎廻的脸色已经发青了,他死死的盯着我,一副你敢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可怕样。
“蝴蝶这种生物,很坚韧,强大又美丽,拥有着相对于它的体型而言,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它依旧是脆弱的,就像此刻,只要我像这样轻轻一扯——”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们谈些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