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最爱的琴,也是我最爱的琴。”
宁蕴有点不自在:“那送给我作何?”
陈苍野道:“因为你是知音。”
宁蕴瑟缩了一下:“我困了。”
陈苍野顿了顿,道:“那你枕在我膝上睡。”
宁蕴不理他,靠着车桅,强迫自己睡去。这车子颠颠的,尽管车桅都包着棉絮,但仍是好几次她的头磕得生疼。
身边那人却渐渐靠在她身上,后面干脆滑到她大腿上,将头靠在她怀里。她推又推不动,二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这颠簸的车厢里睡着。
宁蕴本就是假寐,不过后面竟也睡着了去。醒来时候,已是到了要住店的光景。
天已经是大亮,日影清朗。她枕在陈苍野的膝上,睡得倒是香甜。
“起来了。”陈苍野笑道。“好好的,竟睡了这半天。”
宁蕴爬起来,懊恼地离了他,下了车来,只见所停的馆榭是个别致的徽派小院,较之于她之前和王婶娘、师爷他们所住之地,殊胜清幽。见得院落里幽篁翠竹,流水淙淙,不由得心叹若是能在此弹琴,再美也没有了。
“能在此弹琴高歌,再美也不过了。”陈苍野在她身后道。
宁蕴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哪里,自然是流觞曲水更好玩。”
二人是知音,陈苍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宁蕴感到辛辣的讽刺意味在胸内蔓延开来,转而岔开话题,和陈苍野道:“咱们吃个饭就赶路?”
陈苍野道:“不急。此处地处钟离县郊,风光怡人;这茂林修竹,也是可以好好赏玩的。我们可以抚琴,写写谱子,玩个两日。”
宁蕴何其迟钝,这时候才看着他:“你衣裳怎地没换?”
陈苍野笑道:“在车里候你候了一晚上,哪有时间回去换衣服?”
宁蕴更加不自在了。“我不想弹琴。早些回去吧,我要复命。”
“你的歙石,已差人百里加急送过去了。”
宁蕴不自在的点自然不在此。若是让陈苍野知道紫月宝琴早昨日就被他假刘梦湖之手送了给孙翘的,岂不是要泛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