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克寒介绍:“这箱就普通点,适合做一般的,毕竟是小地方。右手边的是好料子,你给那些太太做旗袍应该用得上。”
陆克寒把曼心送回家,刘妈已经把饭菜端到院子里来:“安先生啊要不要留下来吃一口啊,我多煮了点米饭。”
男人默默地整理好衣服,温柔地过去抱她,粗粝的手指不断地刮珺艾脸上的眼泪:“没事,这年头谁身上没有疤,被火药炸到,万幸只是皮肉伤。”
后头男人消失一个月,曼心连饭都吃不香,有一天终于哭了出来:“妈,是不是你把安叔赶走了?哇哇哇”
男人给孩子拖鞋,脱外套,珺艾给曼心盖上,低低地埋怨:“胳膊肘往外拐的混东西,养孩子有什么用!”
“不要的话我就把我家闺女介绍给他啦?”
珺艾从外回来,被她们给拉住,对着她狂流口水:“你都寡了这些年了,真的不想?”
曼心看看两个大人,朝他们吐了吐舌头,兴高采烈地跑了。
“你们哪里看他对我献殷勤了?”
珺艾进门就听到这一句,立时不悦地瞪她一眼:“人家忙的很,我们家这饭菜怎么能请客?”
但是等她心心念念地叔再回来,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热络,她感受到母亲的伤心,忽而意识自己老是偏向安叔叔她也会在意,于是克制着自己对人不像以前那么热情。
珺艾咬着牙,不住地抹眼泪,一阵阵地窒息。
开门来,却是有人已经早早地等着了。
陆克寒却来了,让人两箱东西往里搬,问珺艾放哪里,珺艾皱眉扫他一眼:“什么东西?”
曼心是一万个喜出望外:“安叔!你终于从家里走出来啦!我就说嘛,您这么帅,不出来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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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点半曼心还不回,珺艾只得亲自去叫,曼心在二楼朝她吐舌头,一溜烟地又钻了进去。
眼里渐渐地有了泪意,珺艾还是不肯信,把人拽进大门内,碰的一声插上插稍。陆克寒随便她拽着手臂,跟她进了堂屋里,堂屋里暗暗的,珺艾扑过来撕扯他的衣服,陆克寒腰腹下一定有疤痕,峯哥没有。但是她扯开衣服后震惊到发颤,男人胸前大面积灼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就连背后也有狭长的一块。
这天曼心学校里有课余活动,刘妈把饭热在灶里,珺艾等曼心回来再一起吃。
男人对着曼心蹲下来,温柔地揩她嘴边的油渍:“去上学吗?叔叔送你。”
小县城里的男人除了上班族,很少有人会穿衬衫和西裤,陆克寒也没穿,从背影来看就是个身高阔背的汉子,然普通汉子也没他这持重的收敛的气势。
曼心跳出来为她叔叔打抱不平,珺艾听得聒噪,心里也很烦,对着男人她心里就想几百只蚂蚁在乱爬。曼心非要拽叔叔一起吃饭,她妈脸色又不好,叔叔什么都不计较,摸摸曼心的头就出去了。曼心又气又怒又替叔叔委屈:“妈你不让他在这儿吃,我就去他家吃!”
32.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他们在房里抱了片刻,珺艾匆匆推开他,抹掉腮边湿漉漉的眼泪说自己还有事要忙,说完就走了。
陆克寒静静地望住她,索然失笑,倒是不说什么。那神情和气韵,当真已经融成了第二个少峯。
陆克寒环视一圈,其实这屋子的每一寸角落他都很熟,经常会趁人不在家翻墙进来。
自此男人经常地出现在附近,邻里都在传常年躲在二楼的怪胎原来也不怪,相貌堂堂地不卑不亢,而且还是个大好人,脾气好得不行,带人友善顺手帮忙的都是小事。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爱说话,唠嗑不起来,还有老是围着小姑娘曼心转。日日接送上学,带她去县里下馆子买东西。
考虑得
陆克寒微微笑着,也不恼:“不打搅你们,我回去了。”
他让人暂时把东西搁到堂屋里,等人走了施施然地走到箱子钱打开盖子,是满满当当的布料。珺艾触摸上去,始终是矛盾的,可也不由地流过一阵暖流。
珺艾在旁看着,一把将曼心拽过去:“多大了还要人送?自己去!”
几个八婆围在一起猜,这人以前肯定有点身份,插秧的汉子教学的老师就算是旁边那大学的教授哪里有他这气概?
“哟,不是对你有意思何必对曼心那样?难不成看上了几岁的小屁孩?”
曼心不同意:“我叔不是那样的人!”
珺艾低泣着挨在他的怀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下面的坑坑洼洼,男人的怀抱宽阔而坚实,久违的温暖怀抱着她,像是沉浸在罂粟的甜美馨香中。
珺艾夹面条的动作一顿,哀伤地抱住曼心:“别哭了,本来就是外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跟你学校的老师一样,又机会去县里甚至去市教书,谁不愿意?”
过了一个小时,陆克寒把酣睡的曼心抱回来,珺艾撩开花布帘子,让他把小孩送到里间。
等孩子走远了,珺艾敛着秀眉:“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