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盯住地板,脚一跺,狠狠地呸了一声。
又是几天过去,她连陆克寒的毛都没看到,小顺也是把嘴闭得紧紧的,让她一度猜测陆克寒是不是不好了。但要让她出口关心,那是门都没有。这日家里炖了一只老母鸡,浓香的鸡汤喂里外飘满了,珺艾等少峯回来喝汤,那头却说要值夜。他是显而易见地比寻常更忙,往往是睡梦中来睡梦中走。珺艾绕着电话线,委屈巴巴地:“真的不回来么?”
少峯遮住听筒,等囚牢内一阵凄厉的痛吼声过后,才温和又疲惫地回答:“你留一点,应该可以回来当早餐吃。”
挂了电话,她抱住枕头发着懵,少峯那边形势同样紧张,她能感觉不到么?很多事不用明白说出来,对方的表情气息,已经足够出卖现实的重量。想了一会儿,胸口涌起一股恶气,还不是楼下那个没用的东西给连累的?如果不是他,峯哥需要这么为难看人脸色吗?
她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睡着了,心想着躺一会儿就行,桂芳该会叫她上楼去睡。然而越躺去冷,总等不到大丫头的咋咋呼呼的声音,模糊中听到一点点门板的咯吱声。仿佛有人在前面盯着她看,不一会儿又离开了。
到底还是被冻醒了,环视一圈,大厅里明亮空寂,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珺艾缩着肩膀去关灯,一步三晃地朝楼上去。
刚准备推开卧室门,总觉得余光里有什么,珺艾刺激地猛转过身来,通往三楼的楼道上,惬意的伸出一双长腿。
珺艾贴着墙壁挪过去,就见陆克寒半个身子在黑影下,套着睡袍捧一只白瓷的大汤碗,吸溜吸溜地喝着热汤。
她差点一嗓子骂出来,眼白上下纵横一大片,那边的男人轻巧地比了个嘘,指了指外头的方向,又比了个抢眼轰脑袋的手势。
珺艾深吸一口气,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陆克寒继续埋头喝汤,那么安静享用的姿态,离她幻想的“不见天日”隔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端着汤碗起来,朝她勾勾手,往上去了。
三楼三间较小的房间,一间客房,两间杂物房,平时鲜少有人上来。她见不得陆克寒过的好,尾随这人进了斜顶的小屋子,这人在月光里往窗边靠去,谨慎地撩了窗帘往外看。
珺艾紧蹙眉头:“你把鸡汤都喝光了?”
男人剔剔牙点头,脸背着光:“你做的?味道不错。”
一脑门的全是火,珺艾龇牙咧嘴地恨不得喷他一脸:“那是留给峯哥的早餐!”
“啧,他不会介意的。”
珺艾大步向前,注意到他的浴袍:“你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陆克寒被问得不耐烦了,语气变得散漫无赖:“在他房间洗了个澡,顺便捞件衣服穿,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穿我亲兄弟的衣服就得拿出去砍了?呵,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你,好歹也是做过大小姐的人,乡气又小气”
珺艾冲过去连踢带揪,男人发出闷哼抽气声,忽的拽住她的手腕扯近,磨着獠牙:“你够了吧!”
拉扯间浴袍敞开一大片,有些结痂的地方裂开来,新鲜的血液蜿蜒着往下淌。
疤痕纵横交错,新肉烂肉扭曲的缠在一起,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陆克寒无所谓地拢了拢衣服:“你开心了,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这就又裂开了。”
她哪里要认这个罪名:“你你要养伤就不要乱跑,谁知道是不是爬楼梯时弄的,还有你这个不能洗澡,为点假漂亮去折腾这个”
男人默默地听她抱怨了一大堆,变魔术似的掏出香烟,换到隐蔽的墙根处,抽鸦片似的深深吸了一口。
这人一安静下来,气氛就很怪,很尴尬。
她要下楼回去睡觉,又被他从后面轻声喊住:“就这样走了?
“你还想怎么样?”
陆克寒表情堪称柔和:“帮我换药吧,我早点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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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爱怼老婆,没救了。(bigsmi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