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石阶上已经有些积雪,对于成年男子来说,这点积雪或许不影响行进,可对云熹来说,接下来又是下雪,天又逐渐昏黑,自然是不适合再下山了。
所幸蓝溪语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早早请寺里收拾出了干净的厢房。金安寺幅缘广阔,早期因缘际会累积了不少信众,所以盖了不少厢房,这厢房如果不提早预订,还一位难求。
用过夕食过后,云熹便进了厢房,这厢房虽然简朴,可也是干净整洁。
就着灯火,云熹默抄起了心经,压住了心中的躁动。在夕食过后,她和蓝溪语起了一些龃龉,可她终于说服了蓝溪语送她回京城,明日一早便能启程了。
封爀依旧生死未卜,她怎么都无法心安理得的过她自己的小日子,得回去确认他的安危。
云熹这一坐就坐到了申时,她把抄好的佛经给拾掇到了箱笼里头,这才洗漱了一番,躺上了床。在黑暗中,云熹睁大了眼,一点都睡不着,这一躺就躺到了三更天,恐慌攫住了云熹的心,始终盘绕不去。
打梆的声响响起,慢慢的与心跳合而为一,咚咚咚的,云熹陡然间感到不对,她坐起了身。
云熹的目光投到了床幔上,薄薄的丝料将床里外的世界隔开,熟悉黑暗的眼睛能感受到床幔外的影影绰绰,仿佛有凶兽在外头蠢动。
这床的大小以一般民家来说自然是大的,可是若要跟云熹以往睡的拔步床来说,那可就小了,一伸手就可已把床幔给撩开,云熹的呼吸屏住了,手指连指尖都是发颤的。
指缘触及那三更天的床幔,微寒。
还来不及推开,耳边就传来兽累的喘息声,床幔缓缓的被推开,属于兽类的黑鼻在她眼前翕合,shi润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在极端的恐惧下,云熹失去了尖叫的力量,电光火石之间,天地翻转,她已经被扑倒在床上。
云熹瞪大双眼,这时才看清了扑倒自己的,居然是一头豹子。
黑暗之中传来人声,是属于男人低沉的嗓子,这声音令她的心一沉,是白日里见到的那陌生男子。
“如此貌美的小娘子,独自一人住房,也不怕招人觊觎?”云熹并不想累着冬舞,便赶着冬舞和夫婿同厢房了,她对佛门圣地的信任感,如今倒是绊着了她自己的脚。
唰——啦——
床幔被大力扯下,床边赫然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影,云熹惊惧交加,想要挣扎,却被豹子摁住了肩膀,那豹掌很有力,云熹可以感觉到肩膀的布料因为爪子而破裂,云熹是惜命的,她的命是父母给的,在此刻她已经有了最坏的准备,她安分地躺在豹爪下,声音发颤,“这位壮士可是要财?若是要财,全都压在床下的匣子里,里面有银票六千两,尽可取走,若是要其他……别伤人性命可好?”虽然害怕,却是意志坚定。
她还得活着,她至少得活着回京,亲自确认他的安危。
云熹咬了咬唇,如果只是要财,那财乃身外之物,可这男人几番提及她的姿色,怕是要财也要色,那便只能祈求有机会留下一条命,“这里可是佛门净地,菩萨在看着呢!”
“小娘子倒是不把贞节放在眼底。”那男人轻嗤了一声,“那你倒是看看菩萨会不会下凡来制止我了。”
云熹还在豹子爪下,那畜牲甚至是对着她龇牙咧嘴,她可不想与这男人有任何口舌之争,她低敛着眉眼,压下了心中的不适,她又不禁想起了封爀,眼角蓄了泪光。
男人低垂着眼眸,紧盯着云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最后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乖觉。”
云熹的心头一震,这男人的声音与那人完全不相似,却让她想起了那人。
如果她没有离开,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熹熹:菩萨在看呢!
疯爀:好兴奋!
熹熹:我仿佛认识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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