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兰忻黑沉沉的眸子望着戚正,“戚哥,你来这种地方,我记得你是有男朋友的?”
戚正闷头喝了一会儿,他酒量还不错,脑袋还算清醒,音乐声隆隆地,吵得他心烦意乱的,倒是有人搭讪,但都非常狎昵,大多都是为了一夜刺激之类的,戚正也没心思理。
——戚正只是来喝闷酒的,他伤春悲秋地想,如果他和杨臻没有分开,这是他们三周年纪念日。
祁兰忻神色变了变,哦了一声,戚正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戚正今天执飞飞四川天府的航班,四川盆地其实天气变化挺大的,他虽然只是个副驾,有师傅带着,心里还是很打鼓的。
几个月不见,高考完脱去校服的祁兰忻好像又长大了一些,更漂亮了,脖颈修长,气质出众,青涩的男孩气质交织着点儿年轻男人的生涩味,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
戚正不记得自己的嘴唇是怎么和祁兰忻的碰上了,两个人在舞厅人群的咆哮和尖叫声中亲了起来。
“我大哥定婚,他在四川上班儿。”
和一个比自己快小了十岁的男孩儿,接吻?
他想,人吧,都是越想干的事情越做不成,想维持稳定的感情也维持不住,现在他又是孤单一个人。
“你……”戚正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没法管理自己的表情,往日他是定不会对着一个小了自己这么多的孩子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怎么在成都?”
祁兰忻静静地望着他,夜店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他逼人的美丽,漂亮的眼睛像俩黑葡萄一样,睫毛扇子似的,鼻梁到嘴唇,脸上无一处不精致。估摸着也是喝了点小酒的原因,往日清冷的脸上带了点红晕,显得有些……
祁兰忻这么漂亮的,戚正心里其实也猜测过对方的性向,因为觉得对方高冷又清美,他觉得没什么男人女人能配得上眼前这样的,自己想破头也确认不了,也就绝了这探究人隐私的念头。
戚正心里沸腾起来,理智告诉他,这是个小了你八岁、也就是将近十岁的男孩,高考完才刚刚成年,还是你弟弟的同学,可他心里实在是火烧一样的痒,让他恨不得抓心挠肺的。
他知道自己的表情定是很离谱,混杂着欲望、痴迷、渴求,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望着祁兰忻,为对方的模样气质所折服,被酒吧里暧昧的气氛撩着了似的,他从没这么想要一个人,内心着了火似的,瘙痒不已。
他可是自己弟弟的同学。
“……分了。”戚正像是被浇了盆冷水,热腾腾的脑袋清醒了些,结巴道,像是伤口被最在意的人撕开一般,血淋淋地,难堪得很,“我们处不来了……好几个月了。”
“他去成都了。”李榷轩愤怒道,少年英俊的脸有些扭曲,“突然走的,也不叫上我——”
戚正心跳咚咚地跳,肋骨被敲打得都有些疼,几乎快跳出胸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啊……确实……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很迷茫。”戚正舌头和打结似的,真的太好看了,他脑袋生锈似地不转。
——实在是太漂亮了,眼前的男孩,不,不能用漂亮来形容,戚正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顶级的长相,对着他胃口似地长,量身定做似的。
戚正听这个声音,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心里一惊。
还是那个……漂亮得让戚正
……可以接近,可以亵玩?戚正迷迷糊糊地想。
待下飞机,戚正飞机上又喝了咖啡,睡不着,又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实在太难受了,他半夜出来溜达——没地方去,进了家gay吧。
“你……也是?”戚正的声音发着抖,心尖儿都在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
“祁……兰忻?”
“戚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这个问题只有戚正知道。
来人正是戚正见过的,许小珩的同学,祁兰忻。
“……”戚正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个gay bar,而且是非常露骨的那种,上边有半裸男的在跳舞,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兰忻……你这是来?”戚正心里也一惊,思索着,这祁兰忻不会也是个gay吧。
他甩甩头,把寂寞时想犯贱的心甩了出去。
——祁兰忻今天在哪里?
“……人家家里有计划也说不定呢……”许小珩道。
兴许是有事儿呢?”
——他在做什么?
他还想给自己满上酒,只见身旁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手型和骨节都非常好看,捏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难不成,对方也是个弯的?
李榷轩还是很生气,他知道祁兰忻的哥哥在成都上班,十有八九是去见哥哥了,可见他哥,凭什么不喊上自己,提前遮着掩着不肯说——他们从小到大,除了祁兰忻出去交换的一年,有哪一天不在一起?
祁兰忻微微抬起头,柔柔的眼波流转,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