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世子下午能回来,朝郁称病便告了明天的假,这倒是方便他此刻伏在案上彻夜不眠等今愿回来了。
屋里已经昏得不点灯什么也看不清了,朝郁垂着眼,踱步一盏一盏将书房的烛灯点上,下午差人出城去问了世子行程,少说也要明早才能回来禀报。
今愿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捋顺怀里人肩上散乱的青丝道:“本该上午竣工前临时出了些事故,伤了几个工人,返工才耽搁至此。”
“是当时有几处条石松动导致的,想必是有人修建时不专心才出了岔子。”
望了眼远处城门的方向,今愿快速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什么都没说便一扯缰绳快马加鞭地往王府赶。
地方官儿按捺不住兴奋道:“世子殿下,可以竣工了!”
今愿摸着他光滑的胸膛,直白
渐渐夜了,窗外悬天一弓银钩,幽蓝深空下通明的月光缓缓坠落人间,流连在策马的世子衣上、翻账的公子袖间。
官道上世子殿下驾着快马在身后略过一重重瑰丽灿烈的云霞,尽力奔向此心安处的归乡;而另一边王府里,久久等不到世子回府的朝小公子已经差人将放凉了的晚膳撤了下去。
今愿没动,而是用一种暗示和鼓励的眼神紧紧盯着朝郁,他的哥哥便执起自己的手放进了他敞开的衣襟里,同时伸出红舌细细舔掉了他唇边的涎液。
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闷热得叫人懒怠不已,地方官儿待在临时搭起来的草棚里用扇子呼哧呼哧扇着风,擦着脑门的汗问道:“哦,什么原因?”
我真的好想哥哥啊,我的世子妃。
地方官儿坐直了身子,挥挥宽袖叫那人去禀告世子殿下,没一会儿世子便差了侍卫长好好整顿了一番劳工,再度续上修水坝的工程。
“哥哥!”
除去朝小公子上京科考那段时间今愿因王府中人未受皇诏不得入京的规矩两人阔别了数日,再就是现在新婚燕尔没多久便 被外派到这里一别就是十数日。
“.....是,奴才告退。”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当真提前竣工了,世子眉眼间顿时蕴出了笑意,锦靴大步踏向棚外,只给身后的众人留了个离开的背影。
正在他了无生趣的时候突然闻得府内远处一阵喧闹声,其间好像还夹杂着几句高吟“世子”,朝郁腾地一下站起身绕出桌案推门而出,招来院子的小厮问道:“是世子回来了吗?”
“我心里有数,你且下去。”
小厮也不明所以,要去问时自院门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人,正是披星戴月赶回来的世子殿下。
夕曛绕天,日薄西山。
坐回桌案后规整了从世子和自己名下商铺收缴上来的账本,朝郁指尖将算盘拨弄得啪啪作响,昭示着此刻内心情绪的翻涌。
亥时临了,暑气才消退了一些,盆里新盛上的冰块也化了半边,朝郁沉了口气,有些倦怠地伏在案上休息片刻。
“你怎么才回来,我还差人去问了。”
随从放下蓝皮账本,担忧道:“大人,您没用晚膳多多少少吃些茶点吧,彻夜审账有损您的身体啊,这世子殿下知道了也会不赞成的。”
随从抱着一沓沉重的册子进了世子院的书房,那里朝小公子正坐在案后酌了口浓茶,对他淡淡道:“放这吧。”
今愿,他也好想他啊。
坝损毁的原因了。”
“.......他还回不回来啊。”
今愿拎着罐从冰鉴里拿出来的雪泡梅花酒兴冲冲地停在朝郁面前,眼睛亮晶晶地拿冒着冷气的酒罐冰了下朝郁的脸颊轻快道:“哥哥怎么还没睡,等我也不是这么个等法。”
“哥哥都说是良夜春宵了,我怎么好不如哥哥所愿。”
“倒是哥哥,我听管家说了,这暑夜难捱你怎么能彻夜不睡等我呢。”今愿佯怒,拿冰凉的酒罐重重蹂躏朝郁的脸蛋,弄得他一脸的水痕,月光一照倒在有心人眼里暗自生出些诱惑来。
那酒液的一丝顺着今愿唇角流了出来,世子殿下没有管它继续扣着世子妃的肩重重地深吻,分开时一缕色情的银丝从两人唇间牵扯断开,各挂一半。
这一续就是半下午。
朝郁一见到小世子便愉悦起来,笑着握住他拿酒罐的手牵着他进了书房,散了仆人,甫一关上门便将今愿推到门框上急切地跟他要了一个黏腻的湿吻。
孰不知诱惑本身也是这么想的,朝郁踮起脚尖送上薄唇,低声蛊惑道:“我告了明日的假,你要怎么度过这良夜春宵。”
今愿眼神顿时漫上深重的欲色,他微张开口,举起梅子酒含了一口便俯下身贴上了那送上门来的软唇,唇缝间舌尖轻轻一推便将甘甜清凉的酒液渡进了朝郁口中。
太阳的光不再那么刺眼了,整个河畔的四周也添上几分暮色,终于在申时过去之前抹好了最后一块条石。
他打算好了,一直在书房审账来消磨这等不到今愿的漫漫长夜,可怅寥了一身的相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