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雨便尴尬了。她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女人,或者说,她丢失的记忆还没找回来。她求助地看向塞克。
塞克捏了捏她的后腰,笑着对女人道:“维兰特夫人,您这是要出门吗?”
女人愣了一下,连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说:“不不不,我没有。”
一阵兵荒马乱后,塞克和珀洛坐到了屋内,维兰特夫人去厨房泡茶。
屋子构造基本是木材,像是没切割的原木,就这么互相垒砌成一个小屋的样子。屋内的大多制品都是木质的,座椅上放了柔软的兽皮,很暖和。在壁炉和窗台上,有小件的木雕摆设,大多是小动物,但似乎也有人形。
她正打量时,塞克靠近她,道:“你也曾很痴迷我。你看那边,有我的雕像。”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窗台上的确有个人形的雕像,但从五官来看,根本不像塞克。也是在这时,她才想起,当时在别墅,或者说城堡的卧房穿衣镜中,她身体很幼齿,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恍然回神,低声道:“这不对,我七岁时,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我不可能长这么大。”
“在我的世界里,你可以。”男人笑着,淡定自若。
何惊雨却莫名烦躁起来,怒道:“这又有什么意义!这些都是假的,我的父母村庄甚至是你的城堡,早就烧没了!你曾许诺救回他们,但你没有,你在拿这个虚假的世界糊弄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常火大。
也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说了,这些都是他虚构的,她就像是傻子一样,沉浸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或者,他的力量太强大,让她有种无法匹敌的恐惧感,而怒火正是抵抗恐惧的最佳利器;再或者,她就是单纯的生气,不想跟他玩这种“找回记忆”的幼稚游戏。
如同彩色照片在时光里慢慢丢失了自己的颜色,周围的景象突然老旧起来,桌上鲜明的花朵慢慢凋谢,木质却温馨的屋子褪色成腐朽的黑灰色,温暖的兽皮开始残破。
塞克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
“对,因为我受够了你这种玩闹的态度。”她暴躁道,“我很高兴你告诉我我养父还活着,但你不管你是要操我还是怎么样,能让我早点回去吗?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用愤怒掩盖懦弱,你其实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吧?”塞克一语中的。
何惊雨低下头,冷淡道:“我还记得,在新手场里,你曾告诉我,死去的人无法复生。这是连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就算你的肉体力量强大,可你怎么复活我的父母?怎么拯救村庄?像对待玛丽那样,随便找个灵魂塞进她的躯壳里吗?”
她从不曾忘记每一个场次,因为太深刻了。她更不曾忘记她杀死的每一个人,而印象最深的,便是玛丽。
血液喷溅在脸上的触感,真实到每次想起,她都不自觉要抹去那种粘腻的触感。
“说啊!”她暴喝。
塞克被揭穿,却一点也不慌张:“你说得对,我无法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去过去拯救你的村子,但我能拯救你母亲的村子。”
“骗子。”何惊雨满脸泪痕。
因为塞克那漂亮的面皮,她总是不自觉对他产生好感。可她不是只会幻想的小女孩,在经历了兽场里的那些血腥剧情后,她更确信,塞克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想要她?别开玩笑了。
就如他说的,原子弹都不能灭了他。而她已经在兽场沉浮半年,肉体的力量却也跟一般女孩差不多。要像塞克这么强,没有几百场异界场,她不信。
而能活过那么多场次,他怎么可能是个沉迷肉欲的人?
除非,她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至于塞克可能是原住民,本身就很强大?那就更可疑了。恶魔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本就有无穷无尽的寿命和力量,他们想得到什么,根本不用废这么多心思!可根据他之前说的,她的每个场次内几乎都有他的身影。
这种严防死守的态度,说得浪漫点,就像是巨龙守着宝藏;说难听点,他就是在监视;如果再恶心点,他在潜移默化地扭曲她,让她走上他想让她走的路!
她之前没有深思,因为她被麻痹了。
塞克真的有一副太美丽太有诱惑性的皮囊了,她如果心防再低一点,恐怕就会被他玩得团团转!
像是被她的泪水触动,塞克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沉声道:“我以为你会比较希望看见曾经的家,如果这让你难受了,我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要解释!”她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玩弄我?”
她哭得太惨了,塞克忍不住难受。他想触碰她的脸,却被她打开了手。她自己搽干净眼泪,直直看着他。
塞克打了个响指,他们回到了别墅的卧室,或者说城堡内。何惊雨知道自己无法抵抗,气鼓鼓地坐到床沿,等着男人的解释。塞克将斗篷解下,松了松丝绸衬衫的领口。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