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拦了拦想要和女朋友出去风花雪月的某男,脸上是难以遮掩的疲惫之色,声音因为刚结束一节课的缘故显得有些喑哑。
“谢言她,生病了?”
“没、不,我是说,呃……我不知道……”
“她昨天来了吗?”
“来、呃呃……来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薛祁掀了掀眼皮,微微低头看了对面二人交握的双手一眼,抬腿离开教室,留下一句:“既然这么喜欢帮忙,就也帮我把黑板擦了吧。”
某男风中凌乱。
其女友捂嘴偷笑,伸头望了望孤身离去的薛祁,从前挺直如松柏的脊背微弯,不过走了两步,吹了点风便开始低声咳嗽,他将大敞的风衣拉了拉,迎着明媚绚烂的晨光与其背道而驰,一层浅浅的金色镀在他的身上,那背影又落寞,又哀伤。
“诶,”她拉了拉自家男友的袖子,低呼一声:“你看薛老狗是不是瘦了很多啊?”
“真的假的,没有吧。”某男回了神,盯着他的背影仔细端详,却实在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虽然衣服很宽松,但是他身上都不会像以前一样绷出线条了啊——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吊理噢。……等等你为什么会对他的身材这么了如指掌!?感觉我头顶好绿怎么破!?”
……
有点冷啊。
半扎着丸子头的女校医站在椅子上将空调出风口的叶片掰下来,低低埋怨了一句:“才几年啊这空调坏成这样。”
动身跳了下来,到水池边洗手,从医疗箱中挑捡出一根针管,对着已经将右手毛衣的袖子全部翻上去,露出大半只手臂的薛祁嗔了一句:“又不听那男人的话了?这密密麻麻的上都快把血管包圆了你让我羣柳散伍肆捌零玖肆零从哪下针。”而后取了了安瓿瓶掰开往针管里灌,嘟囔着:“让你上药么你不上的,感染了又要哭哭啼啼来找我的,真是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我没有哭哭啼啼。”薛祁小声得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将手又往她眼底送了送:“手腕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女人漫不经心得应了一声,替他消了毒,将针管送了进去。
“身体不好就好好请个几天假嘛,你这样还真是苦了自己又耽误我……”
薛祁倒无所谓得笑,歪着脑袋调侃那人:“你是不挺闲的么?校医的工资白拿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将针管拔出来毫不留情得按了一团棉花上去,而后起身欲走:“耽误我约会了。”
薛祁含笑颔首,在女人快要走出房间时叫停了她:“杨寄酒,你用的力太大了,现在在喷血。”
“……”
喷血自然是不至于,不过那叫做杨寄酒的女人只得认栽回头,纳闷着嘀嘀咕咕:“我用的力气明明没有很大吧……?难道是中午吃了菠菜的缘故?”
“不对啊,不可能来着。……是不是你小子自己偷偷用力了!?”
薛祁撇过脸去不理她。
杨寄酒被他这样明显是在耍赖的态度气得没脾气,坐回到他的身前,无奈得为他止血。
“想把人家追回来就自己努力……在这边打扰我干什么……”
“我没有办法了。”
“你个死恋爱脑……”杨寄酒叹息:“一身伤都是为她受的,还死撑着不肯让人家知道,你知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
“你好烦。”他笑,将手抽了回去:“唯独这件事,要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
“男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啊?”杨寄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脸皮薄的厉害。”
“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了五岁而已。”
“行吧行吧,我给你创造机会,到时候你下药也好强*也好,一举拿下,行了吧?”
“……你是想让她更加讨厌我吧。”
“……呀你这不还挺懂的嘛……”
【作话】
校医是之前出现过的噢——
“暴力”
虽然说是成功逃过了上午的课,下午却还是不得不去学校的。
迎着前台小姐暧昧不清的目光,陆晨海坦然得拽着羞愤欲死的谢言退了房,又扯着她去街边吃了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以前又不是没一起开过房……”陆晨海歪着脑袋不明所以:“你今天怎么是一副要死掉的表情?”
“以前是以前……”谢言撑着脑袋吐魂,显然还没有从悲愤中回过神来:“你我遇哥三个人三张床,但现在是我们两个一张床啊魂淡……”
“诶。”
“而且、而且我现在和男孩子没什么区别,她们肯定……”谢言又吐出一口浊气,恨不得就此钻进地里一死了之。
“小馄饨再不吃会泡烂掉的噢。”
“……我知道啦!”
“下午你有节思修吧?”陆晨海咬着筷子思索,见谢言依旧作苦大仇深状便开口有一搭没一搭得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