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的描述中一夜之间传遍了海外仙岛,以至于即便是中土上三宗都不愿再次直接面对沈清,无数新入门的弟子即便是没见过沈清,也都被她的凶名所慑,以至于除了武蜀海之外的其他地方都对沈清讳莫如深。
除去直接对沈清出手,这些头脑们更愿意用更加兵不血刃的方法逼她就范。早在沈清失踪之时就有人摸清楚了安舒竺跟沈清之间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到了后来更是有修士找到他私藏沈清的蛛丝马迹,这下即便安舒竺身为珩门门主,只要不想让珩门直接面对其他仙门的怒火而消失在历史中,安舒竺就不得不交出沈清;退一步讲,即便安舒竺脱离珩门,带着沈清远遁他方,即便是他与界门之内的轮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他能够对于所有的灵力免伤,凭借着人海战术依旧会落到各大门派手中,沈清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只要他们一得手,利用安舒竺来要挟沈清简直是轻而易举。
当时有人提出疑问,若是沈清对安舒竺的感情并没有安舒竺对沈清那般深厚,到时候擒了安舒竺,沈清咬牙舍了他又该如何?
对于这个假设,各大仙门也是无奈一笑。
如果说沈清当真如此绝情,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无论牺牲多少修士,最后务必要将沈清格杀,左右都走到了这一步,就算当初的天示有偏差,现在他们也承受不起来自一个最低是大乘期仙人的报复。
到了这时,已经有许多仙门开始疑惑当初天示究竟是何意,所谓的大劫是由沈清引起的,还是说是他们夜郎自大咎由自取?
当这个念头疯草般在众人心中疯长时,这个巨大的联盟中人心的动摇已经逐渐开始显现出来。
茜琪知道沈清醒过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姜云浩等人,她在房间中枯坐了许久,那些疯狂杂乱的念头犹如海啸般冲刷着她的道心,除去她自己,再也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了。
第二天一早,珩门五位长老按时到了安舒竺的书房中,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显然前一夜大家都在为了宗门之事忧思。
到了书房中,原本派人传话叫他们过来的安舒竺不见踪影,书桌后面坐着的反而是昏迷了许久的沈清。五位长老看到提笔在纸上勾画的沈清时皆是眉头一皱,率先反应过来的万长老赶紧上前一步,本想着向她行个礼,但顾念到身后几个人对沈清心有芥蒂,当下并没有作出什么动作来,只是冲她道:“门主派人叫我们几位长老过来商议门中之事,您既然在这里了,不知现在门主何在?”
他话说的客气,沈清也没有夹枪带棒的意思,正巧手里的东西写完了,她将笔搁在一旁,抬头冲着几个站着的人道:“不必找了,今日便是我派人唤你们来的。”
于长老是个火爆脾气,当下开口刺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背着门主将我们聚在这里,莫不是想要操纵我们这些人来让珩门给你做挡箭牌?这你想都别想。我话先撂这儿,你若不自己出去,到时候我们几位长老便能直接扶持下一任门主,让门主和你两个人在外面做亡命鸳鸯也好过让珩门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她话说得有些出格,但确实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他们盯着眼前比起他们还要年长的沈清,一边防着她暴起,一边闭上嘴等着听她能说些什么。
沈清倒也没计较她的遣词,将手中干透了的的纸张塞进特制的圆筒中,一边用术法将它细细封住,一边对着义愤填膺的于长老道:“于长老大可不必着急,沈清今天叫你们来不是为了此事。”
万长老站的近,瞧出沈清在圆筒上封的术法晦涩至极,砚台中用的也是千年不褪的上好墨,这般令她重视的东西让万长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时沈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门门主被我打晕了正睡在卧房里,沈清一人之事不敢烦劳珩门门主,更不愿牵连珩门众多子弟。诸位大可放心,沈清从未来过珩门,得珩门门主救济之后一直在海族修养,若是他们有本事大可直接向海族问责。若是你们门主醒了——”她转了转手中的圆筒,忽而抛给了离她最近的万长老,等他手忙脚乱的接稳后才慢悠悠的道:“他就算醒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我,到时他若问起你们实话实说就行,待沈清跨入界门之后,便劳烦万长老将此物交予他。”
听她说到界门,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人罕见的没有出言讽刺。
任谁都知道,界门唯有魂魄才能进入,即便是大乘期的仙人也越界不得,因为这是此方天地的规则,规则之下众生皆为蝼蚁,沈清这番话也就是变相的在交代遗言了。
万长老收好圆筒,俯身向着沈清行了个大礼,“多谢成全!”
他们都知道,如果沈清不愿意离开,即便是众位长老联合另立新门主,珩门的污名也将永远洗刷不去,她此番自行离去,将珩门从风口浪尖一下变成受害者,谁又能再对她多加苛责?
沈清交待完,站起来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朝挂着山水图的墙壁踏去,在即将撞上墙面时身形倏尔没入虚空,也算是打消了众位长老最后一点疑虑。
沈清初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