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然松了紧绷的肩膀，往化妆椅上一靠，叹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合同上没明说一定要我当明星，只说让我服从公司安排。”
赵娇然发笑：“哪有那么简单说换就换，杨总态度很坚决，我打听过了。”
公司已经运营的有模有样了，这是陈年没预料到的，一进二十九楼，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前台在接待，有戴着工作牌的员工经过并向杨邵问好。
陈年向赵娇然扬唇微笑，在杨邵面前表现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木偶人姿态，对赵娇然友善问好：“娇然，又见面了，以后合作愉快！”
陈年没着急签，把最下面的那份明确写着签约艺人的合同拿到所有文件上面，头也没回，铿锵有力的说：“我不做艺人。”
她在车上没有签合同，杨邵知道她的想法后还带她来这里说什么一切为她服务的话，显然是还打着
“陈年？”杨邵语气生硬。
“杨总，我应该不是很必要了吧……”陈年跟在他后面问道。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缺她一个小喽啰的地方，一路走过来，她看到了财务公关和商务等部门，对于一个新成立的公司来说，这些部门的成立可以算是内部体系基本完善的标志了，这种信号让陈年有了侥幸心理，她觉得杨邵不缺她一个员工，说不定她可以借此离开这艘贼船。
陈年想了想，眼神漫无焦距，脑子放空，走神着说：“我来想办法。”
杨邵直接带她走到了最内部，在一扇双开的大门前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推开门。
卫生间顶她
不做艺人
“你要签的文件，现在就签吧。”后面的杨邵解释道。
这时从“陈年的工作区”传来一个女声：“你好，我是——”
“陈小姐？！”
陈年一时语塞，竟不知作何反应。
“陈年，你的助理，赵娇然，从明天起负责管理你的公私事。”
陈年在心里读了一遍名字，凡西娱乐文化有限公司，对照点亮的电梯按钮，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没错。
他永远是西装革履，壮硕的身材将西装完美的撑开，这种外形的人在电视剧里都是幕后黑手般的角色，表面无懈可击，实则变态暴戾。和他比起李，此时立刻的陈年倒像是他街头领回来的流浪儿，瘦弱得一只手能拎起来。
“赵……？”
之后就再无后话了，一个月不见，两人之间疏离了很多，尽管一个月前也没有多熟络，只不过现在看着像一对仇人，在车上各坐在前后座，下了车两人前后脚，中间隔了条银河。
开车的司机也愣了一下，侧过脸看了一眼陈年，再快速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杨总，放慢了车速，随时准备听吩咐停车。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令人气噎，陈年皮笑肉不笑：“杨总，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和当初公交车那通电话里把她差点说崩溃的人没有半点区别。
整层楼被茶色的隔断和玻璃隔成不同大小形状的空间，有模有样的。
赵娇然今天打扮的很保险，看上去不会喧宾夺主，可陈年知道她平时的模样，她是妖艳型的，五官出色十分有辨识度，如果……
东西很全，不仅有三年的劳务合同，还有艺人一年内的工作计划，还有关于酬劳分配、股份分红。
“假也休了，钱也拿了，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进了一幢写字楼的电梯后陈年发现了她未来就职公司的名字，指示牌上一条崭新的中英文名称贴在了二十九楼的位置。
没多久，司机就交给陈年一个牛皮纸袋。
有股份有分红，着实诱人。
杨邵似乎并不关心两个女孩之间的阴差阳错，继续向陈年介绍对方。
陈年重复了一遍：“我不做艺人，这份我不会签的。”
杨邵出人意料的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他交叠着腿坐在宽大的后座上，靠着椅背，双手随意的搭在膝盖和座椅上，漫不经心的看向陈年，淡淡的吐出一个好字。
系好呢，杨邵就迫不及待吩咐开车，巴不得赶紧离开客流量越来越大的站口。
碍事的人一走，陈年就把赵娇然拉到一边，小声问：“你不是要……”她隐约记得木屋那晚赵娇然提过一嘴她要回国当明星的事。
陈年没说话，掏出文件一份份仔细看起来。
“我不想，能不能换你来？”陈年天真的问。
陈年坚定的与杨邵对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之前吉宣被粉丝在大路上开车狂追的场面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管她能不能有吉宣那么火，但从做了公众人物的那一刻起私人空间就不可避免的会被压缩，以后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时候。陈年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尽管它光鲜亮丽。
他站在门前，指着门内亮堂奢华的软装对陈年说：“这是你的工作区，化妆台休息区卫生间服装间都是你的，还有外面的所有人，”他顿了一下，略过陈年渐渐不可思议的脸，接着说：“全部为你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