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分辨声音的努力。他总是说,自己不应该妥协,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天子的命令,谁可以违抗?
他叹了口气,心想,还好,起码老天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他又梦到霁洲的时光,冬天的霁洲总是飘着雪,这对于在帝都长大的月宜和李泓来说是新奇的事情。李泓带着她在院子外面玩闹,月宜堆了两个雪人,一个男一个女,李泓笑着说:“那个男雪人为什么不笑?”
“因为你就很少笑啊。”月宜打趣他。
李泓指着周围的空地:“这里还可以再放几个小的。”
月宜天真地问他:“两个就够了啊,干嘛还要小雪人。”
李泓清了清喉咙,在她耳畔笑道:“你不想要小孩儿?”
月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羞臊地推他一下嗔道:“不要说了。再说不理你了。”言罢,攥了一把雪塞到他领子里。
李泓倒也不怕,反而抓着她的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覆在双腿间,粗硬的一根,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热气腾腾的。现下在宫外,李泓也愈来愈放肆,咬着她耳朵暧昧地说:“小乖,这里就可以生娃娃。”
月宜抽开手背着身不说话,自顾自地摆弄雪人。李泓发现似乎是惹怒了月宜,便跟上去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她肩上问:“月宜,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月宜嘟着小嘴,稍稍移开一些,避开他的手。李泓最怕月宜躲她,赶紧转到她身前急急地问:“对不起,你别不理我。”
小姑娘看他一眼,拍了拍雪人的脑袋说:“你,你和在宫里的时候不一样了。”
李泓一怔,问:“怎么不一样了?”
小姑娘嘟囔:“明知故问。”
李泓想了想,又端详着她俏脸匀红也明白了几分:“其实,其实在宫里我也想这样的。”他握住她的小手轻柔地诉说着情愫:“可是,旁人都看着,我不能这么和你说话。”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完,又去看小姑娘,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你要是,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再这样了。”
月宜手指在他掌心轻轻画了个圈,小脸依旧绷着,可是眼底却是羞怯温柔的光:“那你以后会不会纳妾?”
“不会。”李泓坚定地回答。
月宜听了,踮起脚在他颊边轻轻亲了一下:“信你了。”
李泓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喜欢我,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月宜红着脸儿轻微的点了点头,鞋尖踢着地面的积雪。李泓见她这般乖巧,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蛋亲吻着小姑娘的红唇。
山下老夫妻做了一些腊肉,这还是多亏了李泓前些日子上山猎了一头野猪。他不太会处理,只好将猎物送到了老人家里,麻烦老人帮忙收拾。老人就做了好些腊肉,又听说李泓提起月宜要及笄了,今天便喊俩人过去吃饭一起庆祝。老太太看着月宜笑道:“小姑娘胖点了,刚来那天,我看着你俩一个比一个瘦。”
李泓笑了笑,只是帮着老人做活也不多说话。月宜就像是一条小尾巴,李泓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老人的手艺当然胜过李泓,老太太看着月宜年岁小,单独给她准备了腊肉焖饭,小砂锅摆在眼前,月宜闻着香味就开始咽口水,最后几乎把一整个小砂锅里的焖饭都吃了。
席间老先生拿出酿好的粮食酒,和李泓喝了几杯,月宜也被劝着喝了一小杯,说是暖暖身子,结果被辣的小脸皱成一团。李泓只好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了,然后说:“别让她喝了,估计再来一点她就要醉了。”
老太太打趣说着:“那以后洞房花烛夜喝合卺酒的时候你也给她挡了?”
两人默不作声,只是耳朵尖都漫上一层红。
李泓还是高估了月宜的酒量,就这么一小杯,月宜就开始迷糊,走的时候已经晃晃悠悠得了,李泓只好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弯下腰背着她冒着风雪往家走,手里还拿着老两口送的腊肉和一壶酒。
月宜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我还想吃腊肉……”
“吃了那么多都撑着了,还惦记着。”
“想吃……”月宜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一个劲儿地回忆着腊肉。
李泓无奈摇了摇头,回到家里把她放到炕上,她歪在炕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脸蛋因为醉酒红的像是番茄,透出一丝魅惑。李泓拿了热毛巾给她擦擦脸,又在她脸上亲了几下说:“快睡吧。”
“不想睡。”小姑娘抬起手勾住他颈子娇憨地说,“我想沐浴……”
李泓去烧了两桶热水,将大木桶倒满,又对月宜说:“来,过来洗了澡就睡了。”月宜胡乱扯了扯衣服,李泓笑道:“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了?”他抬手给她将外衣脱了,月宜立马缩在他怀里呢喃着“冷”。李泓不敢耽误,将她衣服脱完了就把她放在木桶里。李泓故意将毛巾蘸了水覆在她小脑袋上,月宜呛了水,咳了两声,双手扒在桶沿怨道:“坏人!”
李泓捏着她的脸笑言:“不闹你了,快洗一洗,待会儿水凉了。”
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