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丢掉之后,三万五的鳄鱼皮小手包里还有一股精液的味道。她拉开拉链散了散味道,又拿着口红补了补。
她是李桂香的孩子,女人吸了一口气,自然会继承她的一切。
不见(38.孤独的路)3000字
视线在她纤细的身姿和鼓鼓的小腹上滑过,他又侧头对旁边的男人笑,“老四还真是敝帚自珍,连月唱歌这么好听,怎么也不培养一下?等她把孩子生了,先把年龄改小一半——就算她今年十八吧?让老四出钱捧一捧,咱家也能出个歌星——”
“船在浪里,哪里能不颠簸?”他喝了一口,“从来就没稳过,动态平衡嘛,正常的。”
“不能再喝了,”他按住了弟弟的手,“换成茶吧。”
“那还是咱自己欣赏欣赏就得了。”
孩子,在她身体里孕育。
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
“搞得这么抛头露面的做什么?”
“是真舆论,还是被人操纵的假舆论?”喻阳眉头微皱,“不然我来这一趟做什么?”
十年前的她刚刚工作两三年,和很多过客纠缠。困于高额的账单。高强度的工作。就如一片浮萍。永远不会知道明年会在哪里。
喻恒又侧头,看了一眼唱着歌的瘦弱背影,没有说话。
女人再次出现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房间里的嘹亮红歌早已经被她换掉,现在屋子里弥漫着一片女声的靡靡之音,痴痴怨怨。
在女人浅浅的歌声里,喻恒递过来一杯茶,低声问。
男人看了一眼弟弟,又把视线投向了站在屏幕前拿着话筒的纤弱身影。
有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低着头并未理会,而是自己走到了角落,拿起了话筒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跟着调子轻唱。
“连月这歌唱的不错嘛,”
“最近是不是好像有些不稳?”
好的一切和坏的一切。
也许她已经没有立场再去管他。
“最近舆论那边——”
服务人员上了茶,还贴心的端来了一盒牛奶,又静静的退下了。
38.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男人咳了一声,喉结滚动——是把突然爆发的烟瘾强行压了下去。
“有这么严重了?”虽然这么问,喻恒的语气却并无吃惊之意。
她低头看着手机,哽咽了一下,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润。
“好。”
“就怕假的,也能做成真的。”喻恒默了默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我都会,坦然面对……”
“你一直说的那个公园已经拆了
美貌一直在宠爱她,从未离去。
也许那位才是对的,她根本就不配得到这一切。
人的命运总是在代际之间轮回,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教师的孩子是教师,医生的孩子是医生,歌手的孩子总会是歌手——
她本来就是高攀和幸运,现在更是已经不配得到这一切。
“沉住气,”喻阳放下茶,声音含糊,似乎也不想让在场的第三人听到,“刀子在那位手里——该动刀的时候,就动刀嘛。”
旁边的男人看了弟弟一眼,微微一笑,“人多眼杂,是怕别人不知道咱家这点事?”
“也是,”喻恒摸摸下巴,又扭头看向拿着话筒的纤弱身影,“歌星就进不了咱家的门——名声太大也不是好事。”
当然男人也没打扰她的意思。
……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命运也许就是轮回,总是无法逃脱。
还记得荡着秋千日子就飞起来……”
也许一切早已经注定——她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酒是一直放在茶几上的,弟弟此时正拿着酒瓶,又开始倒酒。
镜子里是一张美艳的脸。
明明是瘦的,人美肤白,腿细胳膊小,从后面看去背影还是那么修长窈窕——他刚刚分明已经看得真切,小腹已经鼓起。
她低头翻出了手机。
喻恒本来不知道和大哥刚刚在说什么,此时却又被她的歌声吸引,他脚翘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颗葡萄,侧头眯眼看她,“这调挺准嘛,声音也好听——”
“多久了我都没变
十年后一切看似美满——其实也不过如悬崖边上的豪宅,岌岌可危。
手机里是季念半个小时前的回复。
男人接过了茶杯,看了弟弟一眼。
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她想发“早点过来”——可是点了几次,还是放弃了。
喻阳靠在沙发上,面色沉稳,没有回答。
女人还拿着话筒唱歌,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更没有邀请他们一起唱的意思,仿佛今天这就是她的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