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自己都似是而非。
还有那个李芊芊。
“具体细则我不了解，我要去问下法务刘总的季总。”
许是昨晚太累，这一觉竟然无梦。
或许昨晚在某一刻她有点想问的，可是他的生分和抗拒是那么的明显——她又失去了勇气。
“我有根红绳，”又过了半晌，后排的男人又开始说话，声音平缓了很多，“应该是那天忘在绿晶了。你安排个人过去找一找。”
让那个人来做亲子鉴定——她怎么敢这么想？那个人是很温和——
亲子鉴定。
在保姆过来之前，连月又抓紧时间把小次卧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窄窄的床上被褥凌乱，是昨晚欢爱的痕迹。空气里还似乎有着某种液体的刺鼻气息。
车子上了高架桥的时候，天边的黑幕已经慢慢褪成了薄薄的蓝色，一缕阳光刺破了云层，照亮了整个城市。
“李芊芊爆的那张照，”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带了一些疲惫，“你叫公关部去删了。让李经理给她打电话，以后不许拿我炒作。”
男人又抿了抿嘴，晚上被发现了——又不好交代。
雨过天晴。
车厢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不可。
过了一会儿，后排的男人哼了一声，又开始问。
她应该说宁宁的事。
小家伙现在还太小了，身子弱，现在还不适合去那种地方。然然也没有去过。去年夏天她本来想抱着然然去的，季念阻止了她。
过了几秒，男人语气平静，“不是福利院，没有义务花钱解决员工的私生活问题。你转告陈涛，要么他自己马上处理掉他的私事，要么我来处理他。这都拖了多久了？员工合同上有没有这一条，如果因员工个人问题，影响和伤害公司名誉——”
“是。”Kevin拿出了纸和笔开始记。
不过弄丢了也不好。
不知道怎么昨晚他突然就过来了——也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今晚——扯床单的手顿了顿，连月低头看着床单，刚刚男人摔门而出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
男人又不说话了。
那个人高高大大——是从小吃美国牛奶长大的，昨晚却在这个腿都伸不直的小床上窝了一晚。
把被单丢在洗衣机里，连月又去主卧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保姆已经在门外了。喝了半碗燕窝，又把孩子都交给她，连月关上了主卧门，一言不发，又去睡下了。
做完了晚餐，保
他一辈子娇生惯养，没有吃过苦。昨晚这里又小又吵，他肯定是睡不惯的。
？”
他可能不会来了。
那个女人的样子浮现脑海，连月只觉得心里千头万绪，又似什么堵在喉头。她没有资格管他。可是真看到这些新闻——不同于以前那些身影模糊捕风捉影的饭局合影，这次是真的把他的姿态神色拍的清晰。
“这么多天了——”西装下的手腕动了动，男人顿了顿，声音平静，“找到了就直接给我送到办公室来。”
春（33.也算陈教授给大家发奖金嘛）
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天气不错，还出来了一点阳光。保姆把两个孩子推出去晒太阳了，连月吃完午饭，懵懵懂懂的坐在窗边，抓住了这点难得的时间开始磨耳朵。
Kevin抬手看了看男人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吭声。
“他们搞这些，是花的公司的钱？”
“是。”
她推开了窗户。
雨后的清新气息扑入了小小的房间，女人低头开始换昨晚的床单。被褥和被单上也已经沾染了不少淡黄色的液体，痕迹斑斑。
“是。”
“是的。”Kevin犹豫了半秒，低声回答。
这件事处理完了，男人靠在椅子上，又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这是他唯一一次阻止她做的事。
“所以现在公关部让我看这些，是想让我夸他们做得好？”
“天意是赚钱的公司。”
宁宁。
“你去了解一下，”男人靠回了靠背上，面色阴沉，“没有就让Evan加到合同里。每个员工，都有义务去维护公司的名誉。”
日日练，日日新。十年前她靠这门技能养活了自己和妈妈，现在虽然是不用了，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再说，连月看着面前鬼画符一样的纸张，突然想起来妈妈还没见过宁宁——过年一直到现在，她也没去看妈妈。
可是，她咬住了唇，又觉得呼吸困难。他非常人，这样，她，真的会死人的。
33.
一个念头突然涌入脑海。春风吹拂在身上，连月却只觉得后背发冷。等她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节已经发白，掐紧了床单——后背正浮着一层薄汗。
他住不惯这里。
他不想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