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打量她一眼,而后淡然的移开视线。
越是这样越叫人胆战,小恶魔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后背冒冷汗的感觉。
她眼睫一颤,焉了吧唧的收声。
现场太吵了,没人注意叔侄俩这样细微的互动。
她梗着脖子等了一阵,以为他是想先开口。可就连许知衍被邀请上台讲话了,他还是没有开口,她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不讲话,那她也不说,哼!
涂笙扭开脸,抿紧了唇瓣试图将身边的人当空气。与此同时,她的脑袋里已经开始计划逃跑的计划。
她昨天大致看过剪彩流程,差不多在十一点半就能结束,而现在……
她抬手看一眼,发现自己没有戴腕表。
只是她没做动作还好,这一动,立马感受到身边的人扫过来的视线。涂笙又僵了一下,在某人无形的气势镇压中,乖乖坐到正式剪彩。
第一排的贵宾连同酒店股东一起上台,牵着长长的彩绸,礼仪小姐递上剪刀,嘉宾一齐剪彩。绸带落地,现场立马响起很热烈的鼓掌声。
涂笙却在想着下了舞台,她是不是可以跑路。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还不需要她用脑袋,用膝盖想也知道跑路是没可能的。
剪完彩还没下台,许知衍开始安排贵宾前往酒店餐厅就餐的事宜,丝毫不管她接下来要干嘛。
他倒是好心来问涂钺,“涂二爷要不要留下来用餐?晚上我们还有一个庆贺酒会。”
涂二爷摇头,淡声回了句:“不了,我还有事先走。”
舞台站位跟贵宾席座位是一样的,涂笙就站他们中间,僵手僵脚的还不死心的在找逃跑机会。
这时从出场到现在没对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伸出手来,自然的贴在她后背,开口却仍旧在对许知衍讲:“涂笙会跟我一起走,你不用操心她。”
他动作乃至神情都极其自然,好像不过是一个长辈带晚辈出席社交场合后,又带她一起回家的正常场面。
许知衍却在这时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只是太晚了,感受到也没用。
他微一挑眉,从善如流的道了句好的,接着眼看着涂家的保镖把两人迎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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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卡
明明我脑袋里的进度条已拉到吃肉了,结果还卡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八挨打的小恶魔
贴在后背的手掌,像是热铁烙,灼热的触感隔着礼服烫的她快要尖叫出声。但是它偏偏又像是封印,封了她的嘴又封了她本该行动自如的四肢以及灵光的大脑。
涂笙脸上还挂着剪彩时的假笑,就这么木偶似的一路随着男人上了车。
半小时后,曼彻斯特另一家酒店内。
覃秘书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自电梯出来后沿着走廊缓步朝某个房间而去,眼看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人却停在原地。
因为涂笙站在那,在玄关前一动不动的站着。
门外守着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同样一动不动。涂钺就坐在不远处的会客沙发那,注视着手中那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暮霭沉沉的一双眼隐匿了太多情绪。
覃秘书见状脚步顿了顿,暗叹一声后越过涂笙,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涂钺跟前。
“您要的东西。”
他放下资料后退两步,余光不经意扫过某个,因为不服气遭受冷暴力对待而大着胆子瞪人的大小姐。
要不是情况不合适,他真是想劝劝她。
任谁都看得出来涂二爷怒气值已经拉满,偏偏涂小恶魔还敢在那瞪眼睛,简直是不要命。
“你出去吧。”
涂二爷对他一挥手,目光停留在那叠资料上不动。
覃秘书道了句好,微微欠身后转身出去,非常有眼力见的关上了房间门。
听到落锁的一瞬间,涂笙紧绷的细肩抖了一下。她身上的礼服是真的有点大,稍稍有动作,领口的两肩处就好似要往下滑。
她自从进到房间开始就站在那,像是个做错事准备挨骂领罚的小孩子。
只不过是个不服软,也不服气的小孩子。
屋内响起纸张翻阅的声响,可以说是极其安静了。男人看得很快,眉头也越蹙越紧。
几分钟后,他总算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沉声道:“过来。”
他的语气也没有多不好,涂笙却是吓一跳,她不过去反而往后退开一步。
“你……你想怎么样……”
她怕归怕,该逞能的时候还是会逞能。下巴一扬,瞪圆了眼睛不遑多让的怒视回去。
好似在说:你生气,我比你更生气!
男人额角的青筋抽动,手中的威士忌砰一声砸出去。
“我叫你过来,涂笙!”
他从没这样声色俱厉的叫过她全名,哪怕她从前闯多大的祸都没有过,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宠着她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