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有一瞬的迷茫,随后被他这一声大喝惊醒,不由得豁然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父王,眼神中充满了贪婪的欲望光芒,竟自突兀地阴森森笑了起来。
他两只眼睛变得越来越红,脸上虽然显出挣扎、犹豫的神色,但终究还是心底的欲望占了上风。他举起了宝剑,闭上了眼睛,疯狂的一剑劈了下去。
噗!
热乎乎的鲜血喷溅到迟靖的脸上,他再度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父王用一种心碎、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而自己的长剑,正正嵌在自己的父王肩膀上……
妖王应景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人生的最后结局,居然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然后,自己还将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
这一刻,他心中的痛苦已经到了极点。眼看着儿子的剑落在自己身上,他竟然连闪避的念头也没有,他看着面前那张扭曲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死寂的绝望。
他猛地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
“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还不死?!你快给我死啊!你去死吧!啊——”迟靖疯狂地叫喊着,又是疯狂的一剑砍下去,不停地叫,不停地抠抠巴酒以凌巴奇临时叁砍,脸上满是疯狂和狂热,鲜血哗哗的流下,碎肉也不断溅到他的身上,但他却仿若不觉,这一时他只要杀死眼前之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连跟在迟靖身边的大长老都僵在了当场。
迟靖的剑上没有妖力,妖王居然也没有用妖力抵抗,两个人像是都忘了有妖力这回事一般,用最原始,最血腥残暴的方式解决着这个问题。
如是又过了好一会,应景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动了,大王子这才喘着粗气停了手,疯狂的大吼起来:“哈哈哈……我赢了!你们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妖王了!我就是妖王了!我终于是妖王了哈哈哈……”
歇斯底里地笑声,在四周回响着。
“惑心术!”重函的嘴唇颤抖着,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脖子僵硬的转动,看向身后用同样鄙夷眼神看向他们的凤青言。
这一刻,重函如坠冰窖,他想跑,可是王杖的力量限制着他,他双腿发软,根本跑不动。
大势已去!
重函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随后他几乎是本能的抽出自己的佩剑,绝望的架在脖子上重重的抹了上去。
“父亲——!”
崇光的惊呼声似乎是提醒了大长老,只见他猛地挥出一掌,随后借力腾身飞起,几个纵跃到了城头,一脚踹开已经傻了的安吉,到了叶欢身后,如钩的手指死死扣着女孩脆弱的喉咙。
“想要她命的话就放我走!”大长老对着凤青言喊道。
白泽一摊手,像是事不关己一般看着凤青言道:“那可是你的女人,我可不管。”
凤青言面色如常,静静地看着大长老,笑道:“我的女人多了去了,各个都要我管,我不累死了!”
“你、你不用装作不在意,我知道她对你多重要,我现在拿她跟你做一个交易。”大长老说着,叶欢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显然不是什么人都是老妖精,一般人的害柏就只是害怕,害怕令他们惊恐,令他们怯懦,令他们自乱阵脚。
凤青言从空中落地,一挑眉,道:“哦?你要什么?”
大长老道:“我要我的人平安离开!”
“一条命换几百人,这买卖不划算啊!你再换个其他的试试?”凤青言挑了挑眉头,用扇骨敲着掌心,似乎很认真的和对方讨价还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纨绔侯爷的模样,惹人气,惹人怒,却偏偏让人打不着。
叶欢望向凤青言,他心有灵犀般的,也望向了她。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大长老将手又紧了一分,道:“凤青言我知道你有什么手段,但我修为比迟靖高,我可不怕你的惑心术。”
凤青言却并没有答他的话,反而问道:“放你可以,不过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件事要想大长老请教,还请如实告知。”
大长老虽然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却因形势所迫,只好道:“什么事?你且说说!”
凤青言收敛笑容,十分认真的道:“千年前,大泽之战时,妖族是否因为应景宫变而没有参加?”
大长老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凤青言,你居然问这种问题,我还以为你会……”
大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叶欢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匕首,稳准狠地扎进了对方的腰腹,快准狠的迅速连插三刀。
大长老注意力都在凤青言和雷震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叶欢会出手,如今被偷袭后吃痛往后仰倒,一瞬间,早已经在一旁等待时机的雷震挥刀而至,厚重的刀锋带着千钧之力,硬生生削掉了大长老的一只臂膀。
殷红的血溅上叶欢的侧脸,女孩却只是随手一抹,连头都没转一下,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凤青言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