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峥一脸震惊的模样,镇国公自知瞒不住,无奈长叹一声,坦然道:“你都听到了?哎……左右如今也瞒不了多久了,半月后你便年满二十,届时你就是陛下的五皇子君钰峥,要回到皇室,不再是霍峥了。”
什么龙子?
而他,在出征前,甚至还在自己的床上,和亲妹妹颠鸾倒凤,抵死缠绵!
是说他不是父母亲生的,而是陛下的儿子?
被命运无情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得知真相的霍峥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生命力,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是好事,你这又是闹的哪出!”镇国公低声喝止了夫人的眼泪。
那他们岂不是……
他听到了什么?
然而镇国公夫妇怎么可能拿这样天大的事开玩笑,夫妻二人无奈,只好将当年的事情向霍峥坦白。
兄妹相奸这四个字刚浮上心头,霍峥便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霍峥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不想要皇子的身份,不想要滔天的权势,他只想要娶到心上人为妻。
“你……你们……在说什么?”霍峥白着脸,用尽全力扶住门框,让自己不至于在这倒下。
“住嘴!你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让国公府给你陪葬不成!他是什么人,他是龙子!他的父母岂是你我能担得的!”镇国公横眉冷目地训斥道,话虽这样说,但他心里同样不好受。毕竟霍峥打小跟着他学武,他从未见过比霍峥更有天赋的人,天生的将才领袖,他一路看着霍峥走来,心里自然是骄傲又欣慰。
得知霍峥今日班师回朝,宫里一早便忙碌着准备晚上的庆功宴。
“实在不是我们不愿说,而是大师说过,此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你便会有性命之忧,也因此陛下当年才迫不得已让五皇子‘早夭’。”
夫妻二人完全没料到霍峥知道真相后,会是这样一副木然的表情。毕竟,皇子身份高贵,以陛下对霍峥的宠爱,甚至有可能立他为储君,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霍峥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难以置信。
是了,他从前就十分疑惑,为何自己的名讳分明犯了那位早夭的五皇子的忌讳,陛下竟然毫不在意,父母也从未提过更名,原来……
若是他是陛下的儿子,那殿下呢?
消息传进了栖月宫,飞白甚至比君砚还要激动,絮絮叨叨地挑选着庆功宴上殿下要穿什么好。
兄妹相奸?!
“今晚的庆功宴是父皇犒赏三军,本宫
说到最后,镇国公长叹了口气,满是怅然。
“霍峥!你……你怎么在这里?”国公夫人面色一惊,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站起身。
霍峥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拒绝接受,这怎么可能?!
夫妻二人回到正屋,国公夫人伤感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拭泪,“你说这辛辛苦苦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当初本以为只是伺候主子,兴许是他见天儿一口一个母亲的,日子久了竟当真把他当做儿子了。”
国公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虽说自霍峥小时起,他们便是把这个“儿子”当做主子来侍奉,但霍峥却是个极孝顺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在听到镇国公说他是“龙子”之时,霍峥只觉得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一股冷气自下往上倒灌。
这……这怎么可能!
原本在边关支撑着他的甜蜜回忆,在此时却化为毒液,瞬间将他反噬。
霍峥再不愿接受,这也是事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宫的,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混乱,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然跟着镇国公府的马车,进了宫。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霍峥却将这一切听个正着。
“他是君,你我皆是臣,你说这种话也不怕掉脑袋!陛下早有让他认祖归宗的心思,只不过碍于当初大师的告诫,这才捱到如今。霍峥如此有天赋,甚至比养在陛下身边的几个皇子都不差!你说,陛下会甘心让他一辈子做个将军王侯?!待他二十岁一满,想来日后便不再是你我能考虑的了……”
“你们把话说清楚!什么君钰峥!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霍峥红着眼睛,他多渴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甚至在心中希冀这不过是父母和自己开的一场玩笑。
可是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心心念念想娶回家的爱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便是五皇子。
“这件太素了,殿下应当穿艳色些才好看!这件款式不时兴了,京城里那些个小姐都不穿了!这件不行!这件也不行!”飞白对着宫女手中的衣服一顿挑挑拣拣,对晚上的宫宴,她简直比君砚还要上心。
霍峥卸下一身沉重的铠甲,简单梳洗沐浴过后,便前往主屋,遣退了准备通报的下人。谁知走到正屋尚未进门,便听见令他震惊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