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曜深寒!”贺震元瞳孔收束,抱着断腕颤声喝道:“尔等是黑白魔姬”话音未落,猛感冰寒袭
赤睛独角兕虽是以符召出的幻兽,可亦强猛非常,然在白袍女子那轻描淡淡的手印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小子什么时候受了伤?”小玄微愕,猛察又有一道几不可辨的细风袭至,当即反掌击出,一条火龙雷霆扑噬,却是轰了个空,右颊蓦地辣痛,手上捎松,即给方少麟挣脱开去。
方少麟疾朝后退,但捂颈的手已被小玄牢牢扣住。
这是什么邪门功法?小玄吃了一惊。
滚滚鲜血自方少麟颈侧迸涌而出,霎时染红了大片衣袍。
楼堂中已是一片大乱,众食客及店伙四下奔逃,角落里猛地跳起两人,正是贺震元与贺天雕父子,贺震元大声呼道:“那边的可是方少帅?”
元洲赤山兕符,正是摘星子在他出师时赠赐的八荒十异符其一。
这小子也不例外,竟然暗中带人来伏击我!他轻叹一声,心中发狠:“擒贼先擒王,既然这小子不仁,那就休怪圣爷爷不义,先将此逆拿了再说!”
灰影疾如鬼魅,小玄迅提真气,加持了北溟玄数的第一境——入神,终于看清楚的在楼中飞掠的暗影,是个周身裹着宽大灰袍的人,看不清相貌身段。
方少麟唇齿微动,猛见先前以符召至赤睛独角兕从厢房中奔出,雷霆般直撞灰袍人。
小玄见其身段窈窕,心中一动:“是先前在屋顶上的那个女子!”
。
灰袍人半刻未停,在空中一个拧扭,行云流水地继袭方少麟。
这小子有长进啊,祭符之速竟然这等疾捷!小玄空中一转,避过开奔雷撞至的巨兕,掠势不停地继续追逼方少麟。
“这等之快!”他心中悚然,游目堂中,忽然发现窗边已多了个人,连首带躯裹在一领月白色的袍子当中,静静地立着,在满堂乱奔乱逃的人群当中异样显眼。
方少麟目锐如刀地盯着他,蓦地大团赤焰在小玄咫尺处炸开,却是祭出了道大相雷火符。
灰影毫无征兆地出现贺天雕身旁,贺天雕勉力招架了一下,便即狼狈跃开,周身冒血,似乎伤了无数处。
闪避已是不及,小玄索性硬撞了过去,外有不坏圣皇锁及兜元锦的持护,再加上吸食了冥殿龙犀的大丹,他自信这种中阶的雷相系符还奈何不了自己。
“同样是双刃,与那三身恶婆相比,不知哪个更强?”小玄一时分不出高下,猛听贺震元虎吼一声,已见灰袍人右手的弯刃掠过了他的腕关。
小玄真气一提,绕过满空翻飞的盘碗浆汁,闪电般掠向方少麟
楼堂之中忽然急剧地冰寒起来,明明还在夏末,却冻得人牙关交击直打哆嗦。
小玄疾将北溟玄数提升至第二境——观心,方才瞧清了灰袍人手上的兵器是一对锋利的弯刃,闪掠着艳丽的青绿寒芒。
贺震元虎吼一声,飞身上前,手中已多了柄刻满符印的宝尺,护着儿子瞬与灰影交击了数合。
窗前的白袍女子衣摆忽扬,一只白得耀目的柔荑乍然而现,如兰玉指遥对着怒奔的赤睛独角兕掐了个优美的手印,猛见赤睛独角兕冲势乍顿,明明无霜无雪,整个巨躯却于刹那间被封裹在一团透明的大冰块之中,进而猛扑在地,赫如泥捏瓷烧般摔碎做数块,随即化归虚空。
“臭小贼!”方少麟面笼寒冰地盯着他,一手捂颈朝后疾退,另一只手疾速张放,瞬闻厉吼震耳,一头巨大的赤睛独角兕拦在了小玄的前方。
刹那间,握尺的右手离臂而去,贺震元左掌捂着断处大步后退,奔涌而出的鲜血溅洒一路。
“可是皇朝军的奸细?胆敢行刺少帅耶!”贺天雕厉喝一声,抢到了方少麟身边,正要俯身察看他伤势,猛听贺震元疾呼:“留神!”
他继续提聚真气,直至第三境——坐照,终于瞧清了灰袍人的些许路数,不但快,而且诡异莫测,与从前见过任何武技都迥然不同。
方少麟跌滚在地,挣扎欲起。
“你以为,这点伎俩能奈何得了我?”小玄冷冷道,一把将其手掌扯离了颈部,突然间,他发觉情形有些不对。
灰影附骨之疽般追了上去。
他伸手朝脸上摸去,赫见指掌全都是血,竟是给割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心中暗懔,抬眼见有道灰影疾掠向方少麟,方少麟踉跄跃退,双足发力一蹬,猛地朝后拔起,用背撞破厢房,跌了出去。
“袭击的目标是方小子!”小玄省醒过来,拔身纵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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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影已到了他的上方,方少麟展指轻弹,于电光石火间祭出了第三道符,瞬见七、八条黑影无声无息地从虚空窜出,有人有马,烈如将驰沙场,身上丫丫叉叉,疾突向灰影。
小玄当日曾与之交过手,一眼认出是伏兵符,然而冲击全数落了个空,灰影已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