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怯怯的看了一眼正在抽雪茄的路德维希,还有路德维希手臂上的鲜红的纳粹党徽袖章,最后还是跟着安娜往浴室走去。
“你还是个孩子。”
安娜赶忙走了过去,笑着对安德烈说,
“跟我来。”
路德维希的身后跟着一个持枪的党卫军军士,推了推呆滞的安德烈说:“快跟上!”
安德烈惊慌失措的眨着眼睛,他只是被迫来参加卫国战争的,并没有和这些高级军官接触的经历,更何况对方还是纳粹军官,所以,顿时觉得不知所措。
路德维希夹着雪茄的手挥了挥,“送到卧室。”
”
“孩子,你过来吧,别紧张,我带你去洗澡。”
安德烈看着自己的露出黑乎乎脚趾头的青色的红军军鞋,还有破破烂烂的苏联军装,不由得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只觉得,眼前的房间灯火通明,别墅里各种摆设看起来都都异常的简约高贵,自己这个样子,并不适合进入这种环境,他并不清楚的了解很多细枝末节,他的价值观甚至都还没有形成,他只知道,只要对方没有虐待自己,自己没必要和对方对着干,只是对方是个高级军官,对自己这么客气,安德烈反而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叨扰了对方。
路德维希的声音有些不悦。
安娜猛的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安德烈的手臂,低声说:
“少校先生,那这个战俘?”小胡子瞟了瞟躺在地上的苏联士兵。
一长排垂头丧气的苏联战俘从安德烈的身后走过。
“少校,这个孩子是……?”
路德维希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德烈。
男人抿抿唇,抬起右手,勾着安德烈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朝后面退了一步,这个路德维希少校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他有些颤栗。
“多大了?”
安德烈小声说:“真的很抱歉,少校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碰到您的,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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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刚才脱下了军帽,安德烈这才看清楚路德维希的模样,梳理的异常整齐的黑发,银灰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宽阔的前额,还有薄薄的殷红的嘴唇,是个严肃矜贵的男人,有着奇异的天主教般的禁欲感。
路德维希停下手,扔掉了手帕。
安娜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节制的笑容一分也没有减,声音带着德国女人特有的板正和端庄。
要知道,路德维希一直都有洁癖,一般是不准任何人近身的。
几个党卫军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小跑过来把刚才那个躺在地上的战俘抬了下去。
“16岁……”安德烈身体僵直的承受着路德维希的擦拭。
“少校,晚餐转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送过来?”
心中紧张的安德烈被女
路德维希冷冷的瞥了小胡子一眼,“别在这杀人。”
路德维希交叠双腿,没有回答,而是手上夹着雪茄,指着安德烈,对管家说:
说完,路德维希转身朝不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走去。
“进来。”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说,银灰色的眸子若有若无的看了安德烈一眼。
安德烈身子下意识的朝后一缩,眨着眼睛看向安娜。
“你们先走。”男人沉声说。
安娜惊讶的看向脏兮兮的安德烈,她以前是路德维希的保姆,现在是他的管家,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路德维希带人回来过,更何况是这个脏兮兮的俄国小子!
安德烈局促不安的点点头,走了进来。
安德烈跟在路德维希的身后,来到了一栋小型的别墅前面。
“路德维希少校!您回来了?”
“安娜,快点。”
小胡子赶忙鞠躬,“好的,路德维希少校!”
女仆低头鞠躬,“好的。”
“小鬼,这里可是我们德国人的地盘,你想清楚。”
路德维希说,语调完全听不出起伏,就像是莫斯科十一月里被冰封的湖面。
,制止了小胡子。
路德维希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从雪茄盒里拿起一根雪茄,一旁的女仆赶忙走了过去,拿起火柴,弯着腰帮路德维希点燃雪茄。
一旁的女仆问。
管家疑惑的看向安德烈。
尤其是路德维奇长款军装的左臂上带着的印有纳粹军徽的红色的袖章和肩膀上的肩章,让安德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个邪气的男人,是一名纳粹德国的高级军官,是自己的敌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白色头发的中年德国妇女走了出来,伸手把路德维希的长外套和脱了下来,又把路德维希脱下来的军帽拿在手上。
路德维希掏出手绢开始擦拭安德烈脸上的灰尘,那些是莫斯科战场上的炮灰和战壕里的泥土。
“安娜,把他带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