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越笑了声,他只觉得男人疯魔了。他们生生代代成长于星球,何来入侵,何来毁灭?
祭室内,是一时的静默。直到脚步声响起,边越知道,男人正朝他走来。手摸索着扯住自己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男人的语气透着轻蔑,
蔓延,仿佛顺着血管一点点爬上心脏。边越想,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好了。那样,他也会好受些...
“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折磨你。也当是,看在你救了我子女的份上。”
“唯心的诅咒最难施展。从此以后,我不仅要你失去身体的自由,我还要你失去心的自由。心之所动,心之所向,只为结契之人。只要有任何忤逆和反抗,便是噬骨疼痛,折磨至死。彻底,失去所有的自由和希望!”
...
男人收回手,嗤笑道,“临忘族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只是吃惊罢了,什么人,能做你的契主。”
“难道不是你们一直得寸进尺,觊觎帝国的领土吗!”边越侧躺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打断了男人的胡言乱语,“贪心不足持续骚扰帝国边界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爸爸!”
“什么?!”
“燕儿,你快回去!他是我们的敌人,是帝国人!绝不能姑息!”
却不想,男人的动作一顿。指尖探入他的头发,又顺着脖颈探入衣领,在皮肤上胡乱摸着。开口间,却是惊异,
“爸爸!”
“第一个诅咒,我要你永远与临忘族交好。只要杀死任何一个族人,便会将所有痛苦反噬!”
“契子又如何。怎么,临忘族难道也有其他星球...的习惯?”
...
很快,他就会找到这儿的。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我敬你是金色灵魂的契子,也多谢你救了我的儿女。但是,我族人的性命你还是要偿还的。面对你这样的灵魂,我知道什么诅咒会让你最痛苦...”
“爸爸...您,不相信我的耳朵吗?...能不能,不要对他施咒...他,他救了我!”
男人粗糙的掌心摸得边越恶心,但他阻止不了,只能发狠道,
男人似乎暴怒至极,声音已是近乎嘶吼,“你忘了你是临忘族的子民吗!你忘了帝国人在近千年前的入侵占领吗?!你忘了...”
男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帝国人在星际战争中,曾发生过不少契子被俘虏玩弄的事情。毕竟,发起情来的契子除了契主的抚慰,是怎么都索取不够的。最适合留在军营,作为“慰安”的存在直至死去。
“可是,可是他救了我,救了弟弟啊!爸爸你不能这样...”
随着祭司的念咒声,司空终于笑了。没错,这就是他想得到的咒语,当真是没有比这更适合边越的诅咒了!
偏过眼,纪南已经找过来了。滔天的绿色辉光席卷蔓延,那人步伐自若而冷静,如今只有自己能感知到其中的疯狂失控。
“你居然是...契子?金色意味着强大,最是热烈而自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契子?”
边越猛得睁了眼,那不就是傀儡吗?一辈子的傀儡。
“爸爸...是这个哥哥,虽然,他那时候没说话...但他的叹息声,我听得出来。是他,帮我指路的...”
“你懂什么?是你们入侵了α星球,毁了我们的家园。是你们!”
如同给老虎带了铁链,还顺便挑了脚筋,一辈子关在笼子里,不见山峰丛林。他知道,边越一定会受不了的。那么热烈的一个人,一定会疯
结契夺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还不够,如今,这人连自己心灵的自由都要彻底剥夺吗...自由,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得他自由。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司空依靠常人无法察觉的精神力,隐藏在祭室之上。意料之外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本以为,祭司会直接对边越下咒的,却不想还有个小女孩儿的阻挠。
那一瞬间,边越有些想笑。笑他们国家之间的深仇大恨,笑小女孩的善意和天真,再笑一笑,他们的命运弄人。
随着稚嫩女声的响起,咒语被打断。疼痛戛然而止,边越哪怕动弹不了,但他依旧记得这个声音。
男人手一挥,为女孩施下噤声咒。嘴里径自开始低声念叨,
话落,只见男人捏着脖颈上挂着的黑色珠帘,继续道,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啊?!
边越哼了声,这样的咒语,无疑斩断了他日后所有与临忘族作战的可能。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祭司不干脆杀死他。
司空轻轻啧了声,这样的诅咒,还不够让边越求自己洗契啊。这个祭司到底在搞什么?!
“燕儿?我不是叫你别出来吗!”男人转过头,声音中透着熊熊怒意。惹得女孩儿又往回缩了缩,但还是颤颤巍巍将话说了出来,
其实,自己只是随手的一帮罢了。他边越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事先知道这是祭司的女儿,他可能,会用以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