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然!是穆然啊!哈哈,哈哈……”
“不是,我现在还没想起我叫什么。”
“抱歉抱歉……子衿他回来了,我今天可能都没法和你一起吃饭了……”穆然走过去双手合十,一脸歉意。
穆什么……
说完,鹿林深那狗逼竟还非常没有礼貌地重重关上门,要不是他反应快,大门的门板真会结结实实砸到他脸上。
他的运输舰被震得一个趔趄,异常颠簸地往前飞。除了他,运输舰里还装着满满一舰的货,刚刚那种千钧一发的情势下,他当然没有能把货清走的时间。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了这架破破烂烂的运输舰,那些虫子估计也是从没保养过,连主控室操作台上的按键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燃料完全耗尽的破旧货运舰带着他坠摔在一颗荒星上,舰身狠狠砸进地里的瞬间,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知道穆然身边有几个苍蝇般赶也赶不走的野男人,他查到其中一个叫鹿林深的人的联系方式,拨通通讯后,他才知道穆然原来在学校集训。
通往外侧的舱门早已打开,就在他的运输舰刚刚脱离飞船的刹那,身后的飞船终于承受不住烈火烧灼,设备爆炸的爆炸,烧毁的烧毁,飞船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后,热浪像无数只大手由后往前急推而来,坐在运输舰主控室的他都能明显感受到那股炙热高温。
他迫不及待回到主星,他的光脑什么的全在爆炸的飞船里消失了,他用的还是在荒星上临时置办的号码,穆然的号码他倒背都能背出来,可却始终都没能联系到穆然。
“奥斯蒙德,你怎么来了?”穆然摸了下亓子衿的银色脑袋,示意他先起来。
穆然这个名字就像一列在他脑海里滑行得最快的轻轨,每天在他的意识里急驰,渐渐地他开始想起很多其他事,大多都是和穆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也终于想起自己的姓名和身世。
他急躁到不行,甚至有时会自残一般把脑袋往墙上撞,似乎那样会帮助他更快想起那个人,护工拦了他好多次,后来再过来拦都会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因是从高空摔落,他脑部受到撞击,医生问他名字,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医生一脸同情地说他可能是短暂或长久性的失忆。
他终于终于想起来了。
穆……?穆什么?到底是穆什么?!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一个月后,一个模模糊糊的字在他脑海里闪过。
听完亓子衿的叙述,穆然疑惑地将视线落到摆在窗台边的花上,“那怎么我养不活?每次我从小行星上带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医生顿时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那你高兴个什么劲?还笑得那么大声,小声点,别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
他每天都会搬着一盆花过来在楼下等穆然,花盆反反复复搬来搬去,他怕会不小心打碎,就和保安大叔商量好放在值班室,他一天给花浇上三次水。之所以坚持把花寄放在值班室,也是为了万一他没能及时等到穆然,保安可以替他把花转交给出去。
在茫茫太空飞了一段时间,眼前的光屏传来“燃料不足”的提醒,他捉住头发脸色惨白地挤出一个苦笑。
穆……Ran?燃?冉?染?……是穆然!
银色脑袋往穆然小腹上蹭了蹭,正当亓子衿想说些分别已久甚是想念之类的甜言蜜语时,公寓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眉目冷峻的Alpha走了进来。
他请鹿林深把他从小行星上带回来、能证明他还活着的花转交给穆然,谁知那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鹿林深竟是表里不一,想也没想地直接拒绝,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帮你把花转交给穆穆?”
“类似于一种生存依赖?我也不太懂。”
“你答应今晚陪我一起吃饭。”似乎亓子衿是什么不详之物般,奥斯蒙德走到酒柜旁就静止不动,不再靠近。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坐上货运舰,没想到还是逃不了死亡的噩运吗?
值班医生被他的声音惊动,连忙走进来查看,“穆然?你是叫这个名?你终于想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从医生那里得知,他竟昏迷不醒了整整五个多月。住在一颗举目荒凉、在星际上没什么名气、不被大众熟知的荒星的医院里,他身上受了很多伤,脚上、手上、头上到处都是包扎起来的伤口,医生也说他能醒来是个医学奇迹。
穆、穆……穆,穆、穆穆……
“啊?怎么还有这种讲究?”穆然总算知道原来不是自己手残,也不是自己RP不行。
刚开始他确实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自己的名字身世通通不记得对比起来反倒是变得不重要,他每天想破脑袋地试图想出那个被他忘掉的人是谁。
“要浇小行星上的水才行。”亓子衿拍了拍穆然大腿,示意他把腿放平,然后一头扎进他腿间,银色光滑如丝绸的头发在穆然黑色运动裤上轻轻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