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事情上,言衡都喜欢找长乐一起商量处理,他认为她很可靠,各方面都是,无论作为恋人还是伙伴。在她回来后的这段时间,他干脆把处理公务的地点换到了她这里。虽然还是各做各的事情,但对于他们来说,只静静地坐在一起,也能感觉到一丝甜蜜。
言衡这边在专注地思考着,长乐这边却不是很好。因为前几日涨疼的胸部还有小腹时不时传来的钝痛,她预感月事就快来了,不过她倒是没有预料到这次会这么难受。写着写着,她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烈的绞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冷汗细细铺了一身,恶心反胃的感觉一阵一阵往喉咙上涌,氧气也变得稀薄似的,只得啪嗒放下笔,伏在案上大口吸气。
“你哪里不舒服阿乐?”他觉察到她反常的情况,来到了她旁边,有些着急。
“......是......月事”她说话都有些吃力。
“只是月事吗?”他伸手去试她的额温,摸了一手冷汗,他很诧异,他的认知里面,这个症状像是胃病或者伤寒,月事也会疼得这么严重吗。
“嗯。”她艰难地挤出一点声音,眼神模糊地看向他,点点头,随后又难受得皱着眉紧抿着嘴,无力地伏到了案上去。
她疼得发抖的手一直捂着小腹的位置,看来她说的没错,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啊。
言衡当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去,还没躺好,看到她想伸手去够她枕边一方叠好的小毯子,他就替她拿过来,慌忙地展开,想盖在她肚子上,她摇摇头,指了指身下。原来是这么用的吗,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即给她垫上。
看到她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额头前面的碎发都打shi了,他忙去烧了热水,倒满床头的水杯,又灌了一暖水袋,剩了一些倒在盆里冒着热气。
“阿乐,起来暖暖吧。”他呼唤到。
她起身,他轻轻地捉住她冰冷的双足,缓缓浸入热水中,不断地按揉着,她任由暖热的水漫过足尖、脚踝,好像有一股热气腾腾地自下往上游走,舒适的温度和他轻柔的动作安抚了她身体里面颤抖的经络,带活了一些瘀滞的气血。
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遮着有些苍白的小脸,长乐捧着暖呼呼的水杯,磕在杯沿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好些了。”她对他安慰地笑笑,但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放心睡吧,我一直都在这里。“他用毛巾替她擦干水珠,而后把暖水袋放在她小腹上。
“就是我那份工作做不完了。”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我来就好,睡吧。”
她乖巧地睡下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言衡想,应该还是她前段时间回来淋了很久雨,再加上之前那里又受了损伤......沉疴积攒下来,今天一并发作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之前一个人在外面那么长一段时间都坚持着,回来了防线就崩溃了,可能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敢生病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的阿乐。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时至傍晚,他过来给她换上新烧好的热水敷上,她一天只喝了点糖水,还没吃东西呢。
“嗯...我想要热乎的冰糖雪梨,可以吗?”长乐眨眨眼,她缓过来一些了,想要点清甜暖润的小甜食开开胃。
“就这么点要求哇。”
“哪有,我真的喜欢嘛。”
“我再给你做份鸽子汤。”
“辛苦衡大厨,恭敬不如从命啦。”
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得开心,他也很愉悦。
日光慢慢沉了下去。
“今晚可不可以留下陪我。”她抬头,目光闪动。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微笑。
于是,他就这样抱着她,揉着她的腰腹,给予她自己的温度,直到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他知道她睡着了。
他想起之前的晚上,做完工作后她有空会来顺便帮他按一按肩颈和腰背,希望自己也能让她感到同样的舒适吧,轻握住她柔软的指节,想到自己有一次累了,直接被她按的舒服得睡过去了,不禁微笑。
他看着椅子上堆叠着她换下来的被血迹沾染的衣物,感叹到,做一个女人,真是不容易呀,明天啊明天,就慢慢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