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ck”她爆了句粗口,“人呢?!”
乌泽瑞特也去瞅了一眼,惊讶地瞪大双眼,随即笑嘻嘻地点头:“是啊。”
“姐姐。”乌泽瑞特及时唤回她,“姐姐,清醒一点,只是画像而已。”
从踏入这间古堡大厅的那一刻起,危险就环绕了他们所有人。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人头画像这么多已经很不对劲了,为什么她一开始没察觉!
阿贝尔斜睨他:“你的尾巴力气不是很大吗,怎么这次不用尾巴甩门了?”
乌泽瑞特呵了一声,压根不信她的狡辩。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和她争辩这个毫无意义,就转移她注意:“姐姐不打开门试试吗?”
少年吃了瘪,琥珀色的竖瞳哀怨地看着她,阿贝尔扭头就去找钥匙。
阿贝尔翻找着宴会大厅所有的抽屉,毫不意外一无所获,不说像钥匙的东西,就连能开门的工具也没有,阿贝尔叹了口气,目光四下观察,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密密麻麻的人头画像,最多的就是花瓶。
阿贝尔想了想,说:“先找找别的线索。”她拉开手边的抽屉往里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等集合的时候一起把线索告诉他们,……而且,我觉得他们有点奇怪。”
“姐姐?”
“………………”
她后退两步,握住少年的手,眼角余光察觉到有什么变动,倏然抬头,只见所有画像都变了模样,原本是陌生女人的画像里,全部变成了塞拉菲娜的人头画像,火红色的长卷发披散,她眉眼哀戚,眼睛半阖,嘴角垂下,好似一个死去多时的头颅。
大到神殿的厚重石门,小到林间小屋的木门,全都惨遭龙尾巴的毒手,裂的裂,碎的碎,无一幸免。
她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阿贝尔和花瓶里的塞拉菲娜四目相对。
阿贝尔硬邦邦转头,语气飘忽:“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
“但花瓶里……!”她说着又瞥了一眼花瓶,下一秒却张大了嘴巴。
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她的认知,让她觉得一大片的画像挂在墙上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直到出现了危险,阻碍认知的屏障解除,她才骤然发现自己早已身处危险之中。
“就是说嘛,这么怪里怪气的东西怎么会一推就开。”她松开手,乌泽瑞特一下就发现这扇门已经很奇怪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们轻易打开,那还玩啥,直接通关得了。
花瓶里的蜷缩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折迭在花瓶里,为了契合花瓶的容量,四肢都被折断,强行把一个活人塞进去一样……在察觉到阿贝尔的目光后惊恐地抬起了脸,黑洞洞的花瓶里视线模糊不清,但她认得,那张脸赫然就是塞拉菲娜的脸!
阿贝尔悚然一惊。
不讲究的人这时候开始讲究了,阿贝尔实在不习惯,并且严重怀疑他没安好心。
阿贝尔还没想到,乌泽瑞特倒是先明白了,但他好不容易找到乐趣,才不会扫自己的兴,于是宽慰她:“说不定第一层的难度就是这样的,姐姐别怕,还有我们呢。”
见她整儿僵住,乌泽瑞特担忧地问:“怎么了。”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阿贝尔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这是第一层?”
她不由冒出一个想法:花瓶也是可以藏东西的吧?
阿贝尔对这里没有概念,听他这么说也就半信半疑,但是自从发现画像不对劲,这种黏腻的阴暗的无处不在的视线就紧紧缠绕着她,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阿贝尔哦哦两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握住门把手想要推开,但门好像上了锁,她拧了两下,没拧动。
“唔——”
乌泽瑞特歪歪脑袋:“那就先把线索告诉他们,让他们找钥匙开门。”
她的声音太过震惊,引来其余四人的注意,最先冲出来的是戴着
乌泽瑞特憋了一肚子的姐姐,委委屈屈跟上她:“姐姐要告诉他们这扇门的存在吗?”
实在无法通关的话,大不了把这里砸了,暴力通关也是一种办法。
少年眼睛一眨,扭扭捏捏地又要做作,还没开口,阿贝尔就一把捂住他的嘴。
太恶心了,仿若死人头颅的视线纠缠不放,墙上全是塞拉菲娜的头颅画像,根本无处躲藏。
菲姆斯在影子里动了动,漆黑黏稠的液体要爬出来,被乌泽瑞特一脚踩住:“先别出现。”
第一层的难度按理来说不该这样,干扰认知的未知生物也不该出现在这一层,很显然,这里并不欢迎他们,想要在第一层就把他们赶走。
“闭嘴吧你。”
这样莫名的想法让她一伸脑袋,往最近的花瓶里探头看去,花瓶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眯了眯眼,等到视线适应了黑暗,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后,却一下子愣住。
“姐姐说得对。”乌泽瑞特背着手蹦跶,笑得甜甜的,“我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