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清猛地松开那人的衣领，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像是很疲惫了:
她说这话来回答他的试探的时候，眼神里微微流露出一点可恨的，对他真心的信手拈来和些许嘲弄。
他倒是想求一个解脱，不想再这样心如刀绞地痛苦下去了。
这个十八岁的、感情除刘斯贝外一片空白的小孩儿，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干了似的狼狈——刘斯贝心里“咯噔”一下，一丝异样的揪心感极快地掠过去。
“在这儿做吗？”刘斯贝气息不稳，呼吸有种湿热
——不喜欢我的话，那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咣——”的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魏子清好像听见他心里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他的脑子整个糊成一团，心肺仿佛被放在油锅上煎熬，每次滋滋作响的瞬间，都是难以忍受的抽痛。
他不想就此罢休。
再陷下去迟早命都要搭给她刘斯贝。他不想啊，他才十八。
但也是这具年轻有力、青涩硬朗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这个内心垂垂老矣的人。
片刻，魏子清面无表情地自顾自站起来，拎着校服外套走了。
魏子清太想这么质问她了。
近了，听见轻轻地一声“嗯”，带着哭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跟大人过招，几乎没有赢的机会，刘斯贝总能一眼看透他。
刘斯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捧着脸叼住了嘴——魏子清吻的很沉重，像是要吸走刘斯贝的灵魂的那样用力，也或者是想把自己的灵魂喂给刘斯贝。
刘斯贝摸到了玄关灯，“啪”的一声摁开，看见泪流满面的魏子清。
刚才因为那个男生的话才响起满屋的调侃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他想说你继续念着你的秦司吧，我们分开吧，反正你对我也没有感情。
他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在不自觉地流泪。
他还有的是以后，好好儿一个人不能让那点儿虚无缥缈的感情给毁了。
“你以为呢？人家就是看不上我。我不要脸，活该被人糟践。”
“我想做”换气的间隙，魏子清非常下流地伸着舌头舔吻刘斯贝，眼泪沾到她的脸上，凉凉的。
魏子清难过了，因为她的事情。
没人接话了，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你条件这么好，我是想不到，那女的眼睛长到天上了吗，竟然连你都看不上？”
魏子清一直不说话，刘斯贝心下就有些疑惑——只是疑惑，敏锐的直觉不会让她对他的异常产生任何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他急切地需要抚慰，给他大起大落的那颗心最后一剂镇定——如果他注定离不开她，那就一起堕落好了。
回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想了一路了。要彻底放弃，要做这么一个体面的抉择。推开门以前，他恍惚着觉得他的心够冷够硬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性欲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手机上有些未接来电和消息，大部分来自于他爸妈，还有班主任什么的——翻到底都没有看见刘斯贝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除了学业上的事情会主动叮嘱他一两句，就连做爱都要他求着来。
刘斯贝说，床上是炮友，床下是老师，没有谈情说爱的身份，所以什么情话都不要当真，这样谁都体面。
刘斯贝似有若无地回应了魏子清的热情，唇舌交缠以后，魏子清身体轻轻颤抖着，按捺不住地拉开裤子拉链，内裤顺着边缘下拉，肿胀硬挺的性器立刻弹跳出来，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抵在刘斯贝腿心。
她去祭拜了秦司就来找他了，她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魏子清慌乱地安慰自己，像寻求温巢的流浪雏鸟儿。
玄关放了一双女人的低跟鞋。
“怎么了？”刘斯贝往前走了几步，看魏子清定定地站在玄关，灯没开，他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魏子清想了一路，他甚至痛定思痛，痛下决心，要跟刘斯贝断绝这段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
他眼睁睁地看着刘斯贝站起来转身看他，还是和以前相差无几的表情。
远远地，客厅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听刘老师说，你今晚逃课了”
魏子清浑浑噩噩，僵着眼神打开了门——
魏子清闭着眼，轻轻冷笑一声:“还抢？怎么抢？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死人。”
她这话戛然而止，猝不及防地，猛地被魏子清伸着胳膊抱到怀里。
魏子清的灵魂大抵已经剥离了他的身体——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波涛汹涌。
刘斯贝初初觉得荒唐，尔后闻到魏子清身上的酒味儿，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怎么哭了？我今天有点事请假，晚课也没去学校，一到家就接到刘老师的电话，我就过来了。你”
人这一辈子，总能遇到跟自己讨债的——挖心挖肺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