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拨弄了一下,这才满意说道:“这项圈我为每一条跟在我身边的狗都定做过,只可惜,最终能将其戴在脖颈上的,只有你一只。”
原本在抚摸铃铛的手指顺着他光洁的脸颊往上,最终落在了居俊智的发间轻轻揉了一下。
“我这人从不给人后悔的机会。”
席怜抚摸在居俊智脑袋上的手轻轻揉捏着,不动声色按压着他头上的穴位,让他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下来。
而她的口中,也轻飘飘地用蛊惑的语气说着其中的后果。
“每一次收刀之时,刀鞘都受伤。”席怜垂眸,却并没能从居俊智那双认真的眸子中看出丝毫逃避,“刀离了刀鞘依旧是利刃,但刀鞘若是没了刀,就再无用武之地了。”
居俊智愿意这般定义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席怜也不介意用他的方式去解释。
其实这些话即便席怜不说,居俊智也知道。
虽说总体来他的选择一直飘忽不定,但每一次抉择都是站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了对他最为有利的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故而,席怜说的这些他不可能不知道。
酥麻的感觉在头上蔓延,居俊智只是听到了朦朦胧胧的几个字,却并不影响他猜测其中的深意。
就着席怜按压的动作,居俊智跟着点了点头。
即便面前可能是无尽的黑暗,他也愿意就此义无反顾。倘若能因为他的加入而让更多五彩斑斓存留下来,又何必坚持那一片洁白?
“好,记住你今日所做的。”
其实就算居俊智没有顺着她的意思点头,她也会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压着他让他强行接受自己的意念。
如今居俊智自己应下, 倒是算得上让她少了几分乐趣。
不过同时,也算是让她省了事儿。
看着居俊智脖颈上在阳光下泛着彩色光芒的白项圈,席怜调转了方向,开门带着他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跟居俊智先前想到的可大不相同。
“主人,我们不用更新合同么?”
曾经他为了求得那一份合同当街拦车,而今,又是为了另一份合同而重新跪在席怜身边,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得到一个可以摘下来品尝的果实。
居俊智这话像是提醒了席怜什么一样,原本往前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幸好居俊智早已习得洞察她意图这项技能,这才不至于直接撞在了席怜腿上。他就这么乖巧地跪在一边等着席怜发话,却不料,紧跟着便是一盆冷水。
“那分毫没有法律效益的合同若是有用,你日前也不会跑了。”
旧账再次被揭开,居俊智觉得自己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然而下一刻,席怜的面容却突然在他面前放大,紧跟着,嘴角落下了柔软的触觉——是席怜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胸腔中跳动,居俊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身经百战的躯体会因为这轻如鸿毛的撩拨而起了反应。
他略微窘迫地歪到一边,想要避免席怜看到自己这副动情的样子。
只是,席怜在轻吻了一下之后并没有挪开,又怎么会看不到居俊智脸上那近乎青涩的反应?
她唇边带笑,正好居俊智撇过脸去的动作将他微红的耳朵送到席怜面前,她并没有趁机采撷一番,反倒是紧跟着方才的气氛为居俊智的话下了个定义。
“能锁住人的,可不是那一纸合同。”
席怜抬手在居俊智胸前点了一下,语调中却带上了些许调笑的意味,“真正能将一个人禁锢住的,还得是心。”
而她清楚地知道,居俊智的心,已经被她拿捏在手了。
她看上的猎物,从来都会心甘情愿跳到她设置的陷阱中来。
自始至终,无一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