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儿自然是留意到了视频中沈十一拉背带的举动。
“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
沈十一后退了两步。
还好没动手，不然就算只是只球拍都够楚清受的，整不好还会出人命。
扭头一看，沈十一果然攥紧了拳头，被刺激下怒气荡动，似乎又想动手。
笃定了他不敢随意接茬，楚清对沈十一的印象还停留在小白脸阶段，只不过现在变成了能打的小白脸。
这个动作不知道怎么触到了沈十一的雷区，转身后直接扯过毫无防备的楚清的领子，抬膝就是一击。
监控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某人作案的全过程。
“十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端着茶杯的刘叔也叹了口气，“监控都拍下来了，你可以来看看。”
她听着都不舒服了，更别说……
刘叔点了下鼠标，轻声提醒了方灵儿一句，“你这朋友确实冲动了，下手也有些没轻没重。”
他背后背着黑色的球袋，里面是一只羽毛球拍。
视线在两人相扣的手
看着自己被摁在地上打毫无还手之力的视频，楚清的眼神变得阴戾起来，扭过头不愿意再多看。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用或者说是现代的氛围更疏松了，方灵儿能明显感觉到沈十一的精神状态有所舒缓下来。
这个动作和表情，他当时绝对是想动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硬生生止住了。
他揉了下脸，缓了下神色，把自己摘出了事外：“当时在场的同学都可以作证的，我真没干什么事！好好的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病！？”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暴打了，简直就是暴打小朋友的真人版，看起来要更为强壮的楚清反而毫无还手之力，被摁在地上爆锤。
为了让他不至于刚出门就被热心市民举报进去蹲局子，之后方灵儿就贴心地为沈十一选购了某品牌的羽毛球拍作为替代品。
当然被闪掉了。
按照视频里都快成残影的速度看，这下应该超级痛，楚清当时就宛如只虾米弓起了腰，别说战斗能力了，怕是连行动能力都失去了。
先人一步察觉到了他神色不对劲，方灵儿直接拉住沈十一的手十指相扣，一方面是安抚他的情绪，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他把事情再度闹大。
这时楚清正好背对着摄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少年的神情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拉了下胸前的黑色带子。
之前有带去看医生，了解过后也知道吃药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在用药的那段时日少年看着非常没有精神，出于心疼就和医生商量了下，被推荐了更保守的心理疏导型疗法，她只需要陪沈十一定期去找某位相当有名的心理医生话疗就行。
沈十一刀不离身习以为常惯了，第一次出门时也曾试图把佩刀带上，在方灵儿的极力劝阻下才作罢。
方灵儿心中一咯噔，十一最近停药了，而且是她不让沈十一继续吃药的。
刘叔发话了，但显然是因为她的原因有些偏袒十一，充当起了和事佬。
然后楚清注意到了他，抬手就打了个招呼，接着更是直接跑到了少年面前就要搭肩，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
“我看他就是有病！！”少年还没回话就被楚清打断了，像是因为痛意而口不择言了。
少年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没说过一句话。
可现在证据和伤者就在眼前，方灵儿只好再次道歉。
“学姐道个什么歉？”楚清再次说了这句话，然后瞥了沈十一一眼。
在心中打了个问号，方灵儿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楚清没说出来。
且不说这方面，要是楚清执意要掰扯，闹到警局去就麻烦了，更别说十一根本没有身份证之类的证明了。
方灵儿蹙了蹙眉，虽然十一的确易燥易怒了些，但楚清这样直白的讽刺，多少让她心生不快。
闲逛到操场的某人似乎对打着篮球的那块场地生了点兴趣，走到旁边站着看了一会。
“嘶……长得人模狗样儿的下手没一点分寸，跟条疯狗似的。”他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一边“隐晦”地提醒方灵儿，“学姐以后还是多留意下，别没认识多久的人就谈朋友。”
今天他也有好好背着那球袋。
少年最近的表现真的很正常了，而且以方灵儿对他的了解，就算是以前，十一的疯狂举动也有迹可循。
“抱歉，你的伤……我会垫药费的，要不你先去医院看下吧？”那青紫的肿块瞧着实在是吓人，要是因为拖延了时间导致了问题加重那就麻烦了。
而楚清正撩着球衣擦汗，露出一大片腹肌，甚至还能窥见一点人鱼线，惹得围观的女生红了脸，你推我搡的一阵激动。
然后视频中的少年张唇动了动，白了楚清一眼后转身就想走，却被对方扯住了球袋。
他以前给她的感觉像把拉好的弓，一直紧绷着，像发射前最完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