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淡笑,玩味的看着马尔泰氏,她微微低头半天才说:“臣妾是个不争气的额娘,知道自己的孩子受欺负受苦也不敢为他争辩什么,臣妾这么多年都是温婉顺从才有了今日。若是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拂了他们的意思,臣妾哪里还能坐在这个位子?”
杨婉和静语相视忍不住笑出声来,“知道她是个没胆儿的,从永寿宫出去连往养心殿慈宁宫方向的地方都不敢去,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这话传到了人家两位耳朵里。”
想到这里静语心里就不免的后悔当初顺着皇上的意,同意立修曈为太子,如今小小的修曈在宫里的处境该是多么的尴尬,纵着他和太后偏爱修漫,虽然也经常去看修曈,可对修漫的宠爱总是多于修曈。
“自从十阿哥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学习臣妾就担心不已,早听闻皇子们读书的苦,就不免派人去瞧瞧,昨儿个实在放心不下,亲自去看了一眼,不想就撞见了八阿哥和臣妾的十阿哥打了起来,十阿哥才几岁啊?那小小的身子被八阿哥一推就倒了,只能坐在地上哭。旁边儿的太监嬷嬷们一个都不敢上去拉,生怕得罪了八阿哥,臣妾是个为娘的,看见自己的孩子受欺负,却连一个护主的奴才都没有,心里怎么不心疼,这还是臣妾亲眼瞧见的,前些日子没瞧见的该有多少啊?若是臣妾昨日不去看,那以后皇子们打架受欺负,又有谁知道呢?底下的奴才净是些不长眼,欺上瞒下的东西,小主子们受了罪怕娘娘主子们责罚谁也不敢说,一日两日一年两年要是长大了心里烙下了阴影该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二章 噙泪双双将欲坠
杨婉抬眼又笑,温柔极了,“也是,如今几人虽说不上多么得宠可终究没人像她那般在乎恩宠,紧追慢赶的得到,咱们身后都有依靠高枕无忧,她也就她自己一个人了,若是再不争气一些到最后可什么也剩不下。”
是你不说本宫也听这话不下一两次了,人家八阿哥的生母还关在景阳宫里不能出来呢,地位尚且如此,若是生母还在复位如从前,岂不是修曈的太子之位都要让给他了?皇上太后这两年的行事怎么越发的糊涂?如此一来,若是从后宫传到前朝,传到天下百姓的耳朵里,谁不会怀疑东宫易主?朝堂之上拉帮结派更有的一通闹。”
静语戴了两个戒指一个玉镯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叹气说:“你既知道如此,怎么不直接去找皇上和太后?来永寿宫能有多大的用处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来便是为难我和姐姐。”
静语朝着马尔泰氏走的方向瞟了一眼哼一声说:“如今谁不知道饶妃啊?皇上御口亲赞的温婉顺从可不就是她可没脾气的不敢在别人面前使出性子来,温婉顺从不过是皇上想要做什么她便mou足了劲儿的要去讨好,如此得来的温婉顺从满宫里除了她也没人稀罕吧。”
推己及人静语不免想到修曈在学堂里的处境,虽然修曈是太子不假,太傅老师们都尊敬着,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七阿哥才能聪慧和皇上太后的喜爱远远八阿哥,打心眼儿里的尊敬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静语轻笑,看着马尔泰氏说:“知道你是个不爱出头的,可你为娘的如此懦弱十阿哥日后如何也不好成器,若是真有这心不如去皇上太后跟前儿说说话,争争面子才是。”
“浮萍无根大抵如此,越没有安全感的人越要拼了命来。”
杨婉也颇有玩味的看着马尔泰氏等待着她的回答,只见马尔泰氏提起手中淡粉色的帕子往眼睛上比划了两下哭唧唧的说:“臣妾是看出来了,二位贵妃不愿意做主,既然如此臣妾为着十阿哥就是得罪了皇上太后又如何?”
一起用了午膳小睡一会儿后静语携铃儿药柔离去,前后脚的光景皇上就来了,一进来周身都带着秋季的味道,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裳,岁月不饶人可却饶过了万人之上的人,老天对他仿佛格外开恩都不留下岁月的痕迹。
明铎轻抚杨婉的手笑意盈盈,“婉儿累了这么许多年怎么还不许休息一下子,朕这次下江南只带着婉儿和言儿,皇额娘也每每要去,所以依朕来看不如叫饶妃暂且看顾着后宫,虽说万般
杨婉掩嘴笑,“咱们话虽如,可你看皇上近些年不分外就瞧得上马尔泰是这番作为吗?也许皇上看来还是憨态可掬喜爱的紧呢。”
明铎一脸认真的看着杨婉,她轻笑看着明铎说:“若是皇上希望臣妾自然愿意去,只是如今后宫,臣妾若是去了,谁来主持大局?”
一进来就十分欢喜拉着杨婉的手坐下高兴的说:“婉儿,过几日下江南去你可要同行,刚刚让人去春禧殿跟言儿说了,想来她自然是愿意的。今去江南有礼物要送给你和言儿,早教人备下就等这次了。”
杨婉一身奢华靓丽的坐在皇贵妃宝座上冷眼看着饶妃,马尔泰氏局促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多说,静语坐在杨婉旁边之后抬手示意,饶妃才坐下来,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说出来。
说罢行礼走了。
说完一串子话又忽然冷笑两声一屁股坐下说:“呵~我倒忘了,本宫说了这么半天,饶妃所来究竟为何事?难不成是纯粹的来找本宫发牢骚倒苦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