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五年过去。
“别说话,我没有恶意。”来人正是白天去而复返的阿黄,他看起来很着急,额角上淌着汗,一边担忧的回头注意其他动向,一般急急忙忙的帮秦书悦松绑。
“放心,”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担忧,阿黄将人捏的更紧并出言安慰:“出了这林子就是高新区,到时候给你打个车送回本家去。”
无论他心中如何天人交战,另一边的阿黄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他应做的工作,只是这回阿黄长了心眼,蹲下身抬起头闭着眼睛帮人处理衣物。
“好了好了,这回你可不能说我恋童癖了。”身下人还恬不知耻的张嘴勾引他,秦书悦只能努力冷静,控制自己不要太激动:“诶?你裤子怎么有点湿?草,他们不会让你尿裤子了吧!没良心,等着小少爷,我明儿你带条新的。”
秦书悦被救走的事实很快传遍了郊区,彼时二人正在树林中穿梭,身后传来了机车发动的嘈杂和那些人的叫骂。虽然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得救,但这种被追逐压迫的紧张感给了少年不小的压力,他紧紧拽住阿黄的胳膊仿佛怕人丢弃自己。
“要不是你们我会在这遭罪?”秦书悦表面上尖酸刻薄,其实他心里有点喜欢听男人说这种话,就好像在关心他一样。
可阿黄再也没回话,只是将他安全送到了车上就潇洒离去。秦书悦哭的稀里哗啦的,好像再也找不见这个人了一般。其实他哪需要问为什么,在被绑架前父亲就给过他警醒,告诉他最近形势剑拔弩张,很有可能发生意外,但他不必担心。果不其然,秦家很快就夺得了胜利。敌方老大丧心病狂,想拉秦书悦一起陪葬,阿黄还算有良心,便在东窗事发前就把人救出来送回了皇城。
“你不和我走?你会没命的!”秦书悦不明白这人图什么,这样下去无论哪一方赢了他都没有好下场。
那件事最终以秦家的胜利落下了帷幕,莫名其妙就毫发无伤被送回家的秦书悦一直闷闷不乐,为阿黄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直到他们叫少爷指认犯人,他才猛的一激灵,着急忙慌的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仿佛是去见小情人一般。到了地方,一圈看下来却独独没有自己想见的人,这回小少爷可是彻底的消沉下去,几个月瘦了一大圈。家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半死不活,就将人送了出国,美其名曰放松心情。
当年一无是处的混混阿黄现在也变成了有工作的正经人,虽然户口身份都没有,但在小餐馆送送货,做做服务生还是可行的。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阿黄也怕啊,决定救人的他也不过刚刚成年。看人安全了自己也不敢回去,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躲了俩月后听说自己老大被秦家翻了彻底,才敢跑出来找点工作。一开始他这样又没身份又没学历的人连工地都不要,不过阿黄也算是有些头脑,知道自己该找的方向。虽然现在还是个一无是处住在地下室的打工仔,但他年轻,以
“为什么要救我?”秦书悦被栓了好几天,胖乎乎的手脚都磨出红印子,完全站不起来。
可惜他故作镇定的行为在秦书悦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勾引,男人的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光影交错显得更加轮廓分明,宽松的短袖衫被坚实的脊背撑出一道美妙的弧度,他的脸算不上帅气,但长得很周正,微厚的嘴唇因为尴尬有些颤抖,看得秦书悦如痴如醉,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
但这承诺也没达成。
“我才十六岁,这种事我会记一辈子的,就像阴影一样。”
“……”阿黄垂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也不再搭话,他知道前天晚上给少年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二人在沉默中结束了晚饭,临走了阿黄倒是记得再次承诺会给他带新裤子。
“你这绑架犯管的太多了。”秦书悦白了人一眼,心想,这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等他出去了,这里的人都得死。
“是哦,抱歉。我也是奉命行事,这年头谁不想混口饭吃啊。”阿黄半开玩笑的道歉,他知道说这些无济于事,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要是有出路谁会干这种违法的勾当?”
敢绑架秦家下一任家主,对秦家来说当然是明晃晃的宣战。一场火拼在所难免,就在双方对峙的当晚,本来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秦书悦突然听到了走廊里熟悉的脚步声。
“哪有为啥,这么多废话,快走。”看人实在走不动,阿黄干脆将人背起来,快速跑出了地下室。
说完之后,还不等秦书悦反应,阿黄就像平常一样将人抱回了囚室。开始一勺一勺的喂人吃饭:“你说这都快半个月了,你家里人怎么没点动静?快救你出去不好吗?”
他被关押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处废弃民房,外面除了公路只有丛林,秦书悦趴在阿黄温暖的背上偷偷朝他们身后望。二人跑的算早,远处的民房外已经聚集了一众敌方的黑道人物,阿黄绝对是冒死救了自己,如果再晚一点他很可能小命不保。
对秦书悦的吸引力更大。
“我老听他们说什么撕票撕票的,这不是担心嘛。”阿黄倒是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口不择言:“你这样的小孩死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