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尖停在黄昏的跨下处,我是真的打算剥了你的皮啊。
「我……我……我们不能丢下少爷。」他好像快要哭了出来,几滴鲜红的血又滴了下来。他无助的发抖着,尾巴蜷缩在双腿之间,但是没有移动。我沉默的看着血液自伤口汇集,然後落到地上,喷溅开来,像是绽放的花朵。先前滴下的血珠都已经结冰了。
「我比较喜欢有温度的毯子。」我收回猎刀,将残留的血液擦乾净。黄昏用力喘息着,过度紧绷的身体在放松以後微微痉挛着。
「黎明,回来帮你哥缝合,我来处理大概会感染。」我看向黎明鸟巢所在的位置说道。我几乎刺到肌肉层了,这一定会留下很大的疤痕。
「你为什麽不开枪?」当黎明匆匆从外面跑回来以後我问道,他一边缝合着伤口,看起来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当要保护你爱的人的时候,绝对不要犹豫。有听到吗?」黎明点点头,继续帮黄昏缝合伤口。我看着被黎明匆忙间丢在地上的装备。
狙击手是非常小心保护自己的装备的,有些甚至会展现出难以想样的偏执,当你需要在好几公里之外孤立无援的守护整个队伍的时候,狙击手唯一能依赖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装备。
「对不起。」黄昏和黎明的耳朵立了起来转向我。
「我们根本没有准备在雪地里紮营,因为我的任性才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了那麽多天。」一阵晕眩感涌来,让我差点吐出来。看来脑震荡还没好。
「黎明你的瞄准镜也不是冻原专用的,这麽多雪上的反光让你的位置暴露了。不要再出去,靠动作感应器维持警戒圈就好。」我坐回睡袋上。
「等我能行动以後,先回中央市补给和休息。」我启动笔记型电脑,浏览着纪录。
「不,先去一趟哈尔滨吧。毕竟任务都已经规划好了,刚好顺路,又是低风险目标,应该花不了什麽时间。」我将整理好的资料发给黎明和黄昏的个人终端。
「是的,少爷。」黎明已经完成了缝合,开始收拾装备。
「还有,不要再叫我少爷,或是大人了,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将猎刀收好,放回提箱中,黄昏和黎明露出讶异的情绪。
「为什麽要摆出那个表情?」我在第二波晕眩感袭来时躺进睡袋,并向他们问道。
「不……没有……只是……」我不太确定黄昏想要表达什麽,黎明收拾好以後检查了一眼动作感应器,碰了碰黄昏的尾巴试图安抚他。
「我冷了。」黄昏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黎明,黎明的表情则是有点复杂。
「你有看过毯子自己长脚跑掉吗?」黄昏摇摇头,来到我身边躺了下来。我在不碰到伤口的情况下抚摸着黄昏的毛发,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触感。一开始我的碰触令黄昏打了个冷颤,但是他慢慢放松了下来。黄昏也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臂。我嗅了嗅黄昏的脖子,他转过头来模仿我的动作。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黄昏眨了眨他的异色眼问道。
「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是关於两匹有前途的小狼崽。黎明也钻进了睡袋,趴在我胸口上。他伸出右手,安抚似的摸着黄昏侧腹的毛发,手臂随着动作在我胸腹部来回刷过。我感受着黎明背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而他则是缓缓舔着我的喉咙回应我的抚触。
「我都不知道你把雷克斯的圣牙给戴了回去。」我发现了黎明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用指尖摸着牙齿挂坠的轮廓。
「我最近了解了一些事情,让我找回了信仰。」他对上我的视线说道。
「我已经对挂坠做了消光处理,不会影响我的行动。」我继续摸着他的背。
「不会影响到你的安全就好。」在冰天雪地的冻原之上,我却感到如此的温暖与安全,是那如此细致的毛发,是被需要的归属感。
「你们是我的。」我闭上眼睛,一边继续抚摸的动作一边说道。
「知道吗,黎明和黄昏,你们是我的。」就好像暂时,不再是孤身一匹的感觉。我找到了我的狼群。
「是的,」黎明和黄昏齐声说道,像是相互同调着的旋律。「我们是你的,夜眼。」